朝臣们抱着感恩地心开始写反思。
第一天上交,除了王丞相,皇帝继续将他们喷得狗血淋头。
第二天上午,除了李丞相,皇帝怒斥他们心不诚。
第三天上午,除了户部尚书,皇帝直接拎出来一位官吏的反思嘲讽,直接降职。
……
除了顺利上岸的稀少的几位官吏,其他朝臣人都麻了。
这要怎么写才能让陛下满意啊!
兵部尚书憋不住直接找上了王丞相,拱手问道:“王相,不知,这关于做官的自我检讨要如何写?!”
王丞相一脸懵,怔怔地看向兵部尚书:“怎么就要写当官的检讨?”
兵部尚书理所当然地开口:“陛下不是让臣等反思吗?反思,不就得写为官的不足吗?”
路过的户部尚书险些一个踉跄摔地上,无语地看着兵部尚书:怪不得你怎么写怎么不过。根本就没抓住核心啊!
“陛下并不是这个意思。”王丞相仔细看向兵部尚书,发现对方是真的没发现陛下的迁怒与潜台词时,才无奈道,“陛下是让我们以这次事件为警示,约束各家子弟,日后不能遇到什么事就去麻烦国师。并不是为官问题。”
兵部尚书还有点蒙:“哦。原来如此。”开始转圈思考。
王丞相一眼就看出对方没明白,但也懒得好为人师。
兵部尚书在回去的路上,抓耳挠腮,冥思苦想。
因为过于沉迷,以至于他出宫的时候没怎么看路,体格很大,一路上撞了好几位尚书。
户部尚书的奏章掉地上,刑部尚书被兵部尚书踩了一脚,袖口中的糕点全掉地上碎了。
礼部尚书更惨,他新戴的官帽掉了,啊,与之一起掉下的还有编织在官帽上的假发。
几位·顺利通关·尚书:……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兵部尚书的背影,眯了眯眼。
户部尚书率先动了,他忽然扯住兵部尚书,道:“看你苦恼怎么写,不如老夫提点你一句。”
兵部尚书一愣,连连点头。
户部尚书道:“陛下说过一句‘欺小国师年幼’,老臣想着,陛下应当是暗示某些人上门求助国师时,不该空手。在路边随便找人算一卦还要花钱呢。”
兵部尚书:?
陛下能有这么抠门的意思?
刑部尚书也走上来:“老夫认为,陛下是拿这件事提点臣等如何判案。比如那些情杀案件发生的原因,家庭背景……”
兵部尚书表情更懵逼了:?
陛下那番话,还能解读出“如何解决情杀案件”的意思吗?
最后,礼部尚书忽然走过来,轻声道:“其实陛下在批评我们去拜见国师的礼数不足,你应该在奏章中引经据典,反思自己会成为知礼的人……”
兵部尚书心下一紧:陛下还有这个意思?嫌弃我莽夫了!
……
王丞相嘴角微微抽搐,这几个尚书有一个算一个全在忽悠,偏偏兵部尚书没看出来,还很信服地记小本本了。这内容真送过去,兵部尚书要倒大霉了。
不过比起过去尔虞我诈的朝堂,现在这样闹腾的朝堂更不错,王丞相心情不错地捏了捏翘起来的胡须尖尖。
他一转身,恰好看见吏部尚书与李丞相携手出来,但很快,吏部尚书就走开了。
王丞相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李相忽然拍拍手,示意出宫官道的同僚们看过来。
他开口道:“诸位,我想到了诸位无法通过的原因。”
朝臣们瞬间涌过去。
顿了顿,李丞相继续道:“你们说。陛下是不是借着这一次的事件,实际上在警告我们,有关各地学子前来京城抗议的事?”
朝臣们一愣,除了兵部尚书还丈二摸不着头脑,其他文臣,尤其与科考直接挂钩的太子下属,以及吏部一脉官吏。
他们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绿了。
李丞相说的是,随着科举政策的下发,最先闹腾起来的不是他们以为的六品以下的官吏,也不是今年被举荐的那一批人,居然是诸侯王封地的学子。
他们提出的异议是,科举考试,只重学识不看品德,会选拔对国家有害的官吏。
而且他们不光口头闹事。
在这几个月时间,各地学子陆续抵达京都,他们在各个酒肆高声阔论科举的不好之处。
昨日,有曾经淮南王封地的学子,重重敲打菜口的大鼓,声称,自己在为大夏民众请愿,要从源头杜绝品德败坏的官吏当官,要以举荐制为主等等发言。
这时,吏部尚书忽然上前,道:“李相,这与来京城的各地学子们有什么关系?首先学子们轻易见不到国师,其次,他们反对冒名科举,但国师并不涉及科举。”
李丞相道:“我收到消息。有个差点病死的学子被国师春祭下的雨救活了,从此变成国师狂热朝拜者,他不停地宣扬,想要改变上层的科举想法,最好的办法是找到国师。只有国师才能影响陛下。”
朝臣们:……
话糙理不糙,但是……国师才是最不会给陛下拆台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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