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混了这么多年了。
还是头一次见能这么驾轻就熟地驾驭多种风格的歌手。
更关键的是,词曲,编曲都是他干的。
“国外的什么猫王,披头士,在他这个年纪只怕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这样的歌手,必须得牢牢抓住!”
谢昆做了个握紧拳头的动作,“中唱干倒羊城太平洋的重任,就靠他了!
领了那一厚沓的钞票,黄泽尽心尽力地弄到十一点半才下班回家。
晚风一吹,黄泽打了個哆嗦。
说实话,如果是后世,身上装多少钱都不带慌的。
再能装又能带多少?
可带着这八千块,黄泽还是有点小心虚。
这是沪海这边一个普通工人十几年的工资了啊!
是的,虽然现在的违法犯罪被遏制住了,没几个头铁的了。
可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没有胆量,哪来的产量?
谁知道会不会碰上要钱不要命的愣头青?
要是只图财还好,自己最不担心的就是钱,就怕他么的害命啊!
这年代又不是没有明星家人被图财害命的。
黄泽使出毕生气力,风一般的骑回了家里,把那一堆钞票放好,这才长舒口气,躺到了床上。
……
接下来的日子,黄泽基本上是处于三点一线,家,厂子,中唱。
哦,中间还去了两次火车站。
一次是送龚樰坐火车去泉城参加今年6月2号举办的金鸡奖和百花奖颁奖。
一次,就是接她了。
出了火车站,看到戴着墨镜的黄泽,龚樰的嘴角就再也抑制不住了,脸上笑的跟个花似的。
颇有股子意气风发的感觉。
“怎么说?”黄泽接过龚樰手里的箱子,拍了拍,“金鸡奖影后和百花奖影后的奖杯是不是都在里面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猜?”黄泽笑笑,“你出发前我就说了,两座影后,非你莫属,是你不信的。”
“你啊,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其实我是真知道的!”黄泽摇摇头,带着龚樰去坐出租车了。
这会儿的沪海,最多的出租车还是绿色的乌龟车。
其实就三个轮,带个黑色塑料棚,放在后世可能统称“老头乐”,甚至还不如老头乐呢。
黄泽也是第一次坐。
然后就发现了个真理。
不管何时何地,出租车司机都是飙车党,生怕飞的太低。
拐弯的时候,黄泽甚至能感觉到它一边的车轮已经脱离了地面。
这么一路飙车,没多会儿,就回到龚樰家了。
下了车,脚踩在地面上,龚樰从黄泽手里拿过箱子,找了块干净的地儿,打开,从里面摸出两个金灿灿的东西。
一只金色大公鸡形状,一个是女人高举着一束鲜花。
“呐,金鸡,百花,齐了!”
龚樰一手一只,笑着递了过来,“你先摸摸看,沾沾喜气,我觉得你没几年肯定也能拿到金鸡奖的。”
“啧啧啧,确实挺有手感的!”黄泽摸了摸后感慨道,“等我什么时候拿了金鸡,我也把我的金鸡给你摸。”
“好啊!”龚樰笑着收回了奖杯,塞进了箱子里,又寻摸出一张照片来,“奖杯我要拿着,不能给你,这张照片是我拿了奖之后拍的,你留着吧。”
“行。”黄泽接过照片,低头一看。
“上面怎么有三个人啊?”
这照片好像是在一座山前拍的,身后有水潭。
龚樰穿着一身白,右手百花,左手金鸡,身旁是两个知名演员。
一个是斯琴高哇,另外一个是沪海老乡,后世经常演恶婆婆,这会儿的年轻演技派潘红。
“在他们两个中间拿着奖杯,有成就感啊!”龚樰显露了一下自己的小心思。
“你还不恭喜我一下?”
“恭喜,恭喜啊!”黄泽恭喜之后就忍不住地想要打击一下对方,“去跟张鱼炫耀一下。”
“我觉得你在故意逗我。”
龚樰含笑瞪了眼黄泽,“人家可是第一个拥有金鸡百花双料影后的人,我怎么比?”
说完,龚樰有了些淡淡的惆怅。
“咱们厂厉害的女演员有些过于多了!”
“金鸡奖影后连我一共五个,我在厂里只能排第三个,前面还有张鱼潘红。”
“百花奖影后七个,祝希捐,陈充,张鱼,我都排到第四个了。”
“你没觉得有些不值钱了?”
“哎,黄泽,等你当了导演,带我再拿几个,在先后上是超不过他们了,争取在数量上超过。”
“没问题啊!”恋爱中的人嘛,什么都敢答应。
你就是让我去拿奥斯卡也敢答应。
完不完得成再说。
反正就是一句玩笑话。
“好,那我等着啊!”龚樰笑嘻嘻地收拾起箱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徐厂长不是答应你们把《后进生的春天》推荐给那个姓马的外国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