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成本这件事……”
徐厂长摇了摇头，“我当然也知道要想质量够好，成本是一定要上去的。”
“可是咱们也要尊重客观规律嘛。”
“除了一些国家任务，咱们厂拍的片子严格控制成本是很有必要的。”
“你的片能有八十万成本，已经属于薄利了，要是部部都是这个利润。”
“厂子还得养活那么多人呢，最后肯定是入不敷出。”
“你是不知道啊，当时提出来给你八十万预算的时候，很多人都反对。”
“这还是我拿着这部片可以给国家赚外汇，另外靠着咱们制片厂和中影新的分配方式，能覆盖这个成本，赚更多的钱，以及我多年的脸面和都不愿意和你爸撕破脸，这才压下了反对意见。”
“你这次，任重而道远啊！”徐厂长拍了拍黄泽的肩膀。
“我尽力再拿個奖。”黄泽点点头，想到了《心灵捕手》后自己的规划，出声试探道，“徐厂长，要是我这次也能得奖，给国家赚外汇，那我还能在年底开拍一部新片吗？”
“这……”
徐厂长眼睛里的痛苦一闪而过。
他也很想答应眼前这个自己最欣赏的年轻导演，但这些事真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让新人试一部，他能答应，但每年固定给一部，他加上黄泽父亲一起，也敌不过那众论纷纷的。
所以，他也只能打起了太极。
“你也知道的，现在的模式是每年分配给各个制片厂拍片指标，我从你们厂子收多少部，那个厂子收多少部，多拍了，中影不收购，制片厂就是纯亏。”
“而电影呢，我们沪海这边历史的发展比较长，在民国时候就是电影业的中心，电影人才比较丰富。”
“咱们沪影厂又是把民国时期几家电影公司集合起来成立的一家制片厂……”
“徐厂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拿到奖的！”黄泽忙出声，免得徐厂长继续为难。
他也清楚，其实就是自己站在徐厂长的位置，也一样为难。
一年就那么二十多个拍片名额。
导演却一堆，即使死了不少了，也比任何电影厂都多，好多资历深厚的老导演都是几年才能拍一部，且年龄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拍不了片了，每部都很珍贵。
固定少一个拍片名额，加大竞争难度，这不是要命吗？
就连白成当初拍完《大桥下面》再拍《后进生的春天》自己也是听过些风言风语的。
那可是46年就开始拍电影的老资格了，都有人说。
自己这年龄还没别人拍电影的时间长的新人，那更别说了。
脚指头都能想到。
即使你能拿奖也白搭。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我上我也行！
如果不行，一定是评委不行，没眼光。
再说了，叔叔伯伯眼看都老的不能拍电影了，你却还年轻，让让叔叔伯伯不行嘛，哪怕你两年拍一部，也不算少了，人啊，要劳逸结合。
道理黄泽都懂，可黄泽还是想自己拍。
别说一年一部了，一年两部，黄泽也不嫌多！
脑袋里那么多故事，不拍出来，难受啊！
让别人拍吧，舍不得，而且别人也未必能拍成那个样子。
“嗨，等威尼斯电影节后再说吧！”黄泽暗暗地摇摇头，心里却也已有了谋划。
港岛华纳那边几次想让自己去港岛参加宣传，自己到时候可以借机做些准备，比如用应得的唱片分成弄一家电影公司什么的。
还有龚樰，即将要开始的类似后世的大规模网曝，不是她一个这个时代的女人能承受的住的，人言可畏啊！
正好让她去港岛避避风头，顺便替自己看着点。
至于港岛那边的大哥嘛。
黄泽比较难以完全信任，毕竟好几年没见了。
相比起来，自己还是更信任自己的女人，最起码以后有孩子了，也会有自己的血。
兄弟，总是会让黄泽不由地想到一些历史上的名人，什么赵光义，朱棣，抢侄子的东西一把好手。
虽然自己还年轻，但总是得防备着点的。
可以等以后自己的摊子大了，让他分管其中的一小摊子，最开始就用他，不大合适。
这天过后，黄泽就不管《心灵捕手》的事了，让厂子试着往威尼斯电影节推吧，自己也插不上手，只用到时候去参加电影节就行了。
接下来的日子，黄泽便进入了一种悠闲的状态，也以为会一直悠闲到电影节。
然而，这只是黄泽自己以为。
电影这边刚结束，还没四天呢，家里就来客人了。
“呦呵，陈哥。”
黄泽开门看到了陈兴，还以为这是亲自来找自己去港岛宣传了，道，“我这也闲下来了，过几天就要去了，你说你怎么还亲自来了呢？”
“我不亲自来不行啊！”
陈兴笑笑，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黑发白人，“华纳唱片总公司的詹姆斯。”
“詹姆斯，你好！”黄泽口吐英文，伸出了手。
“Jerry Hw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