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莲眸色微动,静默了片刻,沉声回答:“回家。”
得到答案,文岁雪暗自咬了咬下唇,眼珠微转。
“哦······”
所以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
她还是第一次见单莲这样,所以真的看不出来他到底是想如何。
公寓内。
大厅的沙发上,文岁雪被单莲抱在怀里,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姿势坐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双方一句话都没有,文岁雪感觉自己的屁股都快要坐僵了。
最后,她实在忍不了了,干脆直接了当地发问:“你能说句话吗?你到底怎么想的,能不能别搞冷暴力。”
“真的,你别冷暴力我行吗?”
“我真的受不了冷暴力啊!”
单莲将头从她的肩膀上抬起,看着她的后脑勺,他如墨般的双眸微闪。
“没怎么想······我只是,有点不开心而已。”
文岁雪眼眸微动,转头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瞳,只见里面藏着的都是醋意。
动了动,她调整方向,继续坐在单莲腿上,四目相对。
“没想过退婚?”
闻言,单莲搂着她的腰收紧,生怕下一秒面前的人就跑了一般。
微微抬头望着上方的人,他眸间满是柔情:“没有。”
文岁雪双手放在他肩膀上,视线微僵,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说话。
单莲继续搂紧了她,将脸埋进她的怀里,语气真挚:“真的没有想过。”
“我只是有些生气而已,我不想对你发火,我知道这事不能怪你,我也清楚,你并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刚才不是故意不说话的,我只是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忍不住生气,我怕我会吓到你,我不想变成那样。”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在冷暴力你。”
“我只是想冷静一下。”
他说这些话时,还有些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加大了音量便会吓到文岁雪一般。
文岁雪呼吸一窒,垂眸看着他柔软的发丝,眸色闪动片刻。
环手抱着他的脖颈,她声音歉疚:“你不用说对不起啊,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那你现在有好点了吗?”
单莲抬头看着她,似水般的墨眸看起来有些委屈与自责。
牵起文岁雪一只手,他放到自己心口,沉声道:“还是有点难受。”
文岁雪是个不会安慰人的废物,面对现在的情况,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思索几秒,她竭尽所能地轻声开口:“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你先别难受······”
单莲:“······”
“有点委屈。”
文岁雪:“你别委屈。”
单莲:“你不安慰我,我有点伤心。”
文岁雪垂眸,摸摸他的脑袋,俯身抱了抱,最后在他唇上点了点。
“好了,你别伤心。”
单莲动了动喉咙,如水墨般的眸色有些无措,还有些许未消散的委屈,双唇微微撅起,看起来又可怜又诱人。
很好,文岁雪被诱惑到了。
管他还伤心不伤心,这么一个美男子在自己面前求爱,给他怎么了?!
给给给,全都给,往死里给!
夜晚。
回到家,迎面就撞见了正在拖地的谢束。
谢束放下拖把,刚准备问问什么情况,文岁雪不想过多的解释,直接一手扶着额头径直往房间里走去。
“我们没事,我好困,我要先睡觉了。”
嘭!
门被冷冷关上。
谢束站在门口,神情有些幽怨。
之后的每天,看出文岁雪不想多说,谢束身为弟弟也不好多问,只是心里有些不爽快。
几天后。
柳亦和华青墨还是双双落网了。
这是单莲的手笔。
文岁雪可以不在意,可以放任他们逍遥法外,这是她自己脑壳长包的选择。
但他单莲不能不在意,所以他这些天收集了不少证据交给了警方。
只是看到收集到的证据里竟然有房间里的监控录像,单莲怒了,一气之下自己收集了柳亦的更多犯罪证据呈上,就为了让他死在监狱里面。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单莲看着文岁雪,不理解地发问:“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难道你对他们还余情未了么?”
吃冰淇淋的文岁雪一顿,转头,她意味不明地笑笑:“你真想知道?”
单莲合上笔记本,走到她面前站定,面色冷沉:“嗯。”
看他面色这么严肃,文岁雪正襟危坐,煞有其事地开口:“因为我脑子有问题。”
单莲脸色微微凝固,显然是没想到她的回答竟然和自己的想法出奇地一致。
但他不信:“说认真的,你是不是不忍心?”
文岁雪神色停滞一瞬,随后若无其事地舔着冰淇淋。
“没有,我说真的,我真的是脑子有点问题。”
喜欢受虐,还乐在其中,不就是脑子有问题吗?
总不能让她那么直白地讲出来吧,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