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柔则走了,太后看向皇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冷然。
“丽嫔和华妃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竹息将宫里的人都带了出去,独留下太后与宜修坐在屋里独处。
没有外人在,太后也懒得装和善,一开口便是质问。
宜修明白她的用意,虽然嘴上让柔则离开,但心里还是想维护她的,不然也不会将此事怪在自己头上来。
宜修可不想平白无故帮贤妃和甄嬛背黑锅,立马走到太后面前跪下来。
“太后息怒,此事真的与臣妾无关!”
“昨夜臣妾让她们各自回宫后,正欲就寝,没想到甄贵人身边的宫女来报,说丽嫔发了疯,在宫道上言行无状,臣妾这才去看看情况的!”
宜修一副无辜的模样,背脊挺直倔强不屈。
太后深深的看着她,却没从她的眼中瞧出半分心虚,不免相信几分。
“既然丽嫔疯癫,你又何为要阻拦贤妃将人带回去。”
“你敢说你不是想当着众人的面,与她为难?”
太后心里清楚,皇上宠爱柔则,所以柔则和华妃协理六宫后,两人都比较嚣张,皇后反倒被压的喘不过来气。
不过在太后看来,皇后到底是皇后,就算皇上的宠爱在其她人身上,可只要宜修稳坐皇后的宝座,她也没什么委屈的,更何况宜修还有嫡子傍身,就更不用自己为她操心了。
反观贤妃,从前是家里的嫡女,如今却只是一个妃子,还没有孩子,太后自然要多上心些。
这也是担心宜修独大想出来的办法,制衡后宫,也是为了家族荣耀。
眼见着太后言辞犀利的将事情挑破,宜修干脆也不装了,索性红了眼眶,抬头看向太后,声音带着哽咽道。
“姑母,我也是您的侄女,您为何总是护着她,却从来都不肯相信我呢!”
“我是恨她,恨她抢走了皇上的宠爱,恨她有您照拂着,可不是我陷害的她。”
“丽嫔就在偏殿,太后大可以听听她说了些什么,再来呵斥臣妾!”
说着宜修倔强的擦去脸上的泪水,随即从地上站起来。
太后被她的态度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日实在是太冲动了。
早上刚起来,贤妃就哭着来见她,说丽嫔失心疯,华妃又小产,她一时被气昏了头,这才说错了话。
只是瞧着宜修的样子,太后碍于颜面,也不好低头道歉。
两人沉默半晌,太后这才缓缓开口道。
“宜修,哀家知道你向来都是个好孩子,不论是在王府还是在这后宫里,你都尽心尽力的打理着。”
“哀家并不是想苛责你,只是柔则她受了太多,就看在你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别再和她过不去吧!”
对于太后的话,宜修并不想听,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十分倔强。
瞧着她的样子,太后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罢了,先去看看丽嫔吧!”
丽嫔被绑在偏殿的柱子上,几个嬷嬷看着她。
太后走进去一瞧,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这丽嫔好歹是皇帝的妃子,怎么能这样绑着。
“丽嫔好歹是一宫主位,还不快把她松开!”
太后眉头紧皱,一脸不悦道。
宜修站在她身边,朝着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走上前拿开了丽嫔嘴上的布。
丽嫔瞧见太后和皇后来了,神志已然不清醒,嘴里立马疯狂的叫喊着。
“鬼来了!余氏来找我索命了!”
“皇后娘娘救我,不是我唆使余氏下药的,不关我的事!”
“是贤妃娘娘,是贤妃娘娘让我这么做的!”
“鬼啊!太后娘娘救我!”
丽嫔尖锐的声音在偏殿里回荡,太后被她这番癫狂的模样吓到,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她怎么?”
太后看向宜修一脸疑惑的问道。
虽然柔则告诉她丽嫔已经疯了,可她还是没想到丽嫔成了这般样子,并且她嘴里的话若是真的,岂不是贤妃才是毒害甄嬛的真凶。
太后只觉得心里憋着一股气,她怎么就听信了贤妃的话,不过转念一想,这丽嫔已经疯了,那她说的话也不完全可信,毕竟人昨夜被关在景仁宫,谁知道宜修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太后不愿意承认,只能在心里胡思乱想。
“昨夜丽嫔疯癫,言行无状,甚至推了贤妃,臣妾担心她会自戕,这才让人绑了她好生看顾着。”
说完,宜修又让人用布堵住了丽嫔的嘴,众人的耳边这才清净下来。
宜修扶着太后朝外走,脸上满是无奈。
两人说着,回到了主殿。
“太后听了大半晌的胡话,怕是已经听烦了,先喝口水歇歇吧!”
太后闻言,神情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样新奇的胡话,哀家也是难得听到。”
虽然太后不愿相信,可心里到底对贤妃存了疑惑,这事的确像她能干出来的。
没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活到老了,还被人给利用。
宜修此时却是一脸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