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在景仁宫,正哄睡几个孩子。
剪秋从门外悄悄走了进来,将太后宫中的事情告知。
听见太后赏赐了华妃和贤妃步摇和钗子,宜修莞尔一笑,手上为孩子打扇的动作却是不停。
“太后惯会一碗水端平,既安抚了华妃,也稳住了贤妃。”
“奴婢却替娘娘有些不值,太后对她们都好,为何对娘娘这般苛责,每次去寿康宫,太后的脸色都开心,明明您才是中宫娘娘。”
剪秋略有不满的说着。
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这才上赶着为自己打抱不平。
宜修瞧着弘晖几个孩子熟睡的侧颜,眼中满是温柔。
“太后不过是想让后宫平安无事,我虽为中宫,但说到底不过是个庶出,她自然是瞧不上。”
“不过是看在我能说服皇上与十四爷之间的关系罢了。”
宜修的话让剪秋听在耳朵里格外心疼,忙走上前,要接过她手中的扇子。
“娘娘扇了这么久,想必手也酸,不如换奴婢来吧。”
听她这么说,宜修这才感受到手酸,顺手将扇子递给她。
“要入秋了,夜里天儿还有些闷热,皇宫里周边的水缸依旧要备着。”
“对了,你说华妃将蜀锦送给了贤妃和沈贵人,她们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剪秋小心翼翼的打着扇子,又给几个阿哥盖好被子。
“奴婢听说沈贵人一声不吭的收下了,倒是贤妃娘娘,听曹琴默说这花不吉利,当即变了脸,直接找太后告状,没想到太后什么也没说。”
宜修笑了笑,忽而闻到一股香味。
转头走到香炉旁,伸手将盖子打开,神情微变,又不动声色的放了回去。
“今日熏的可是安神香?”
剪秋闻言,看向一旁的宫女,那宫女眼神躲闪,忙回道。
“回娘娘,是安神香。”
皇后宫中向来不许用香,没想到皇后却对香料这般有研究。
“本宫怎么闻着,这香与从前的有些不太一样。”
宜修慢悠悠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的瞧着那宫女。
听见这话,宫女顿时被吓的白了脸色。
“从前的安神香用完了,这是刚去内务府领回来的。”
剪秋瞧着皇后娘娘脸色不对,手上的动作慢了许多,小声询问道。
“娘娘,这香可是有什么不妥?”
宜修眼神打量着那宫女,瞧着她一脸害怕,不住发抖的样子,想来不是有意的。
“这香里多加了东西,我就说怎么今日昏昏沉沉的,你且拿下去查查。”
剪秋伺候了宜修这么久,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放下扇子,眼神凌厉的看着那宫女。
“这香是谁给你的?”
那宫女没反应过来,见剪秋问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昨日奴婢去领香料的时候,说是之前的公公有事不在,便让其他人送来。”
“是谁,你可有看清楚那人的样貌?”
宫女都快被吓哭了。
“就是个小太监,他将东西交给奴婢后就走了,奴婢也没看清楚。”
剪秋与宜修听见这话,也明白这宫女怕是被人陷害的。
“你怎得这般蠢笨,万一这香里有毒,你万死难辞其咎。”
宫女这才明白后果,忙磕头求饶。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不是有意的,皇后娘娘饶命。”
剪秋正欲叫人将她拖出去审问,却被宜修拦下。
“瞧着她也是不知情的,想必是有人故意栽赃。”
“还真是好计谋,弄个脸生的小太监来,就算是本宫有心追责也无从下手。”
“罢了,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能好好伺候,本宫有很多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宜修冷冷的看着她,那宫女闻言,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立马感恩戴德的朝着宜修磕头。
剪秋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在引出背后的人,看这那宫女的目光多了几分警惕。
......
胤禛一直忙到夜幕降临。
如今刚回宫,许多大事都等着他处理,所以这几日他反倒比从前还要忙。
等到一盏烛火燃尽,苏培盛适时开口提醒。
“夜深了,皇上要注意身体才是。”
“太后娘娘想必还等着呢,皇上您看,要不然。”
对于太后的态度,皇帝想来讳莫如深,所以就连苏培盛也不敢多嘴。
听见苏培盛这话,胤禛这才想起来,之前竹息姑姑来过,说太后想念他,唤他前去说话。
于是胤禛犹豫片刻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看向苏培盛道。
“也罢,摆驾寿康宫吧。”
苏培盛见皇帝开口,忙不迭应下。
毕竟这太后和皇帝是整个皇宫的主人,他不想夹在中间为难。
夜晚的紫禁城,倒是有几分静谧。
胤禛在轿辇上昏昏欲睡,直到在寿康宫门口停下。
苏培盛小心翼翼的唤醒皇帝。
众人这才往里走。
太后正与竹息赏着内务府送来的花,如今即将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