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赶紧把人扶进偏厅,梁启你亲自去请太医,一定要快!”
格格们都被这变故吓了一跳,瞧着高格格被几个嬷嬷抬进内室,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苏格格眼中闪了闪,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右她能知道的事情,两位主子也能查出来,何必平白给自己增加麻烦。
福晋安顿好高格格,忍不住闭了闭眼睛,转头对着其他格格吩咐,“你们都回各自院子,这两日没有齐佳嬷嬷的允许不得随意进出院门,今日之事全当没有看到,要是传出风言风语,我定然不会轻饶。”
格格们忙不迭点头,竭力抑制住颤抖的身体,她们虽未曾生育,但又不傻,后院不就那点事,瞧今日的情景,怕是高格格这一胎不大好。
等出了正院,落月左右两侧分别拉着苏格格和陈格格,陈格格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等把她们两个各自送回了院子,落月才转身回了冬栖院。
今日之事着实有些蹊跷,她和秋诗对视,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疑惑,心中便更明了几分。
高格格一事事发太过突然,明明太医之前诊脉说高格格身子康健,明明今日高格格也没什么异常,甚至还有心思挖苦她们两句,显然身子没什么大碍,怎会突然见了红。
秋诗在孙凉耳边低声吩咐几句,孙凉转身关了院门,又让曹青时刻守在门口,仔细留意着院外的动静,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秋诗和孙凉一致认为曹青是个机灵的,若是察觉出什么异常也能及时告知他们。
落月进屋第一件事便是查看小阿哥的情况,确定小阿哥身子无虞才略略放下心,把秋诗和秋画叫过去商量着今日之事。
“小主,要不让小丫头们打听打听,她们年纪小没人防备,高格格院里的人嘴不严,没准能打听出什么来?”
“这样也好,但一定要做得隐秘些,这事虽和咱们无关,也不能当了睁眼瞎,否则哪一天火烧到咱们头上都不知道。”
福晋严令格格们不能随意进出,但小丫头和小太监们每日都得进出膳房、针线房和浣衣房等,说不准能问出什么消息来。
“小主觉得,这回是福晋做的吗?”
秋诗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毕竟高格格出了事,明面上受益最大的便是福晋,只怕后院不少人都有这样的想法。
当然福晋如果是第一嫌疑人,那落月自己就是第二嫌疑人,若是高格格的小阿哥得宠,那落月所出的小阿哥岂非更没有立足之地。
一个出生半年还没得到赐名的阿哥,再加上母家低微,又如何能和高氏所出的阿哥争。
思及此处,落月眉头轻轻皱起,后院就这么大,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许多连锁反应,简直是多重麻烦,她想置身事外,怕是不易了。
“我瞧着不像,福晋是再温厚不过的,即便动手也不会在请安的时候,否则她岂非也逃不过嫌疑,随便跌一跤就有可能除去高格格腹中的孩子,何必如此冒险。”
落月当即否定了秋诗的推测,她之所以这般笃定,一是因着历史上对富察皇后的记载,二是因着这些时日和福晋相处下来,觉得她着实是个好福晋。
落月在心里数了一圈,后院除了高格格和她,还有四位格格,还会有谁对高格格动手呢?
她在思虑的同时,正院里的福晋也在思虑此事,院里的格格出了事,她这个福晋难免有失职之责,为今之计还得赶快弄清其中的缘由,否则宫里责怪起来,她这个福晋就着实难办了。
高格格已经晕厥过去,院正张太医面色凝重地替她诊着脉,她院里的人都惶恐地跪在院子里,等待着太医的宣判,所有人都很清楚,若是高格格这胎能保住还好,若是保不住,估计院子里的人就要换一波了。
“福晋节哀,高格格下血如崩,微臣已经竭力为高格格止血,血已渐止,但腹中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福晋闭了闭眼睛,随即抬手和梁启示意,梁启叫来许多高壮的太监,不多时屋外便传来板子击打皮肉和宫人们的哀嚎求饶声。
梁启站在屋外,面对众人的求饶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你们若是说了,就还有活路,要不就等着给小阿哥陪葬吧,咱们都是贱命一条,能给小阿哥陪葬也是你们的福气。”
虽然梁启并没有明言到底要他们说什么,但院里的人谁不明白,高格格治下不严这事后院不少人都知道,是以梁启也没让太监下狠手,太监们无所谓,但宫女们好歹都是八旗出身,不好惩罚太过。
作为贴身宫人,王嬷嬷自然受到了重点照顾,梁启的两个徒弟把她摁在地上,不过三五下之后,王嬷嬷便受不住了,但她深知若是把事情和盘托出,高家也不会放过她,只能咬紧了牙关,一口说是不知情。
不过显然有人比王嬷嬷嘴软,梁启数到“十五”的时候,高格格院里负责看门的一个小宫女率先受不住了。
“大人,求大人救我!”
梁启冲两个徒弟挑眉,徒弟明了,放下手中的王嬷嬷,转而将那宫女拖到了一间角屋。
角屋里只有梁启几人和齐佳嬷嬷,齐佳嬷嬷的视线从小宫女身上掠过,片刻后才走到宫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