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们齐声应是,落月暗自腹诽,她怎么记得那拉侧福晋的入宫时间是在十一月,那这样她们岂非到年底之前都不能出门了。
落月在穿越前总盼望着,学校能一次放半年的假,这样她就能玩个痛快,但实际上都不用半年的假,两个月的暑假到最后落月都觉得无聊得很,每天除了换个姿势玩手机几乎一成不变。
那时好歹有个手机,不仅能打游戏,还能刷视频、看小说,可到了没有网络的古代,话本可能就是她唯一的寄托了。
在场不少格格都和落月一般失落,毕竟连门都不能出,闷也要闷死了,原本她们还能凑在一块说说话,如今就只能硬熬过去。
不过显然失落的人里头并不包括金格格,她深觉如今的时机实在太好了,后院最得宠的也就是高侧福晋和她了,而高侧福晋抱病,那拉侧福晋尚未入府,那她更得抓住机会。
落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格格们的神色,发觉金格格的嘴角微微翘起,就知道她定然又在谋划着争宠之事,顿觉敬佩万分,不愧是历史上的淑嘉皇贵妃,无论心态还是业务能力都太强了。
不过金格格的谋划还未开始实行就搁置了,原因也很简单,宝亲王要离京办差,这一去就得三个月,福晋得了令便开始张罗着收拾行李。
老话说“穷家富路”,出门在外自得多准备些东西,宁可多带也不能少带,而且还得考虑到皇子的规制,福晋和张嬷嬷研究了两天,最后列出了一个长长的单子。
不只是日常的衣食,包括洗澡的浴桶和方便时的恭桶都得带上,再加上各类随行人员,前院除了两个阿哥的住处之外,基本上要被搬空了。
这还是宝亲王头回出去这么长时间,福晋唯恐带得不够,清点了好几回之后最后又加了几件大氅,老天爷的事谁说得准,万一真六月飘雪呢?
料理完物件和人手,福晋开始思索另一件重要的事,这回王爷要带哪个格格同去,三个月的时间可不短,必得有人贴身伺候才行,而且这对随行的格格来讲,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后院的几位格格,高侧福晋和落月都抱病,剩下的便只有四位格格,伺候王爷的时间都不短了,金格格最得王爷喜爱,苏格格最体贴,陈格格最周到,海格格最细心,不过这个选择权并不在她手里,还要看王爷的意思。
宝亲王倒不是很在意谁跟着一块去,毕竟他这回的心思全在办差上,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所以还是以稳妥为主,他在金格格和苏格格中间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苏格格。
随行的人员一公布,有人欢喜有人忧,落选的金格格开始铆足了劲给正院送东西,今日是荷包,明日是玉佩,生怕宝亲王回来就把她忘了。
不只是金格格,其他几位格格都各自送了些东西,落月自然也不好太另类,她盘算了半天,还是决定多做些荷包,里面放上驱蚊虫的草药,也不用随身带着,挂在车里也能有些用处。
当然做荷包的主力军不是落月,她的绣工这么多年也没有长进,但为了表示诚意,草药是她自己塞进去的,真说出去也算动手了。
秋诗把十几个荷包送过去的时候,恰好赶上海格格身边的宫人也往正院送东西,非常凑巧的是,对方送的也是荷包。
海格格绣工是后院数一数二的,小巧精致的荷包上,用金线勾勒出祥云的图案,极是精致,而冬栖院的荷包,每个上面只绣着简单的花草,因着塞了草药鼓鼓囊囊的,两方对比实在太过惨烈,秋诗忍不住扶额。
她也只能默默给自家小主找了个借口,术业有专攻,要是比抄佛经的话,估计满宫都找不出几个比小主抄得更快的。
等回到院里,她的脸还有些涨红,落月初时不明,这是怎么了,莫非有人为难她了?
当得知前因后果之后,落月做出和秋诗同款的扶额动作,她的绣工实在拿不出手,下回还是送些现成的物件吧。
这回宝亲王走得急,得了圣旨的第五日便启程出发,根据前去送行的永璜描述,光行李就装了四五十辆马车,随行人员无数,就这还有臣子称赞宝亲王节俭,但至于是真话还是恭维就不得而知了。
宝亲王一走,格格们瞬间安静下来,各自闷在院子里打发时间,落月久违地把琵琶取出来,狠狠过了一把瘾,到最后双手酸疼得不行才停下。
以往宝亲王在的时候,她倒是想弹,可总担心别人以为她争宠,天知道,她就这几个兴趣爱好,憋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可以重见天日。
一旁的永璜如痴如醉,落月在他额头上轻点了一下,“额娘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的表情有些太夸张了。”
在她面前,永璜褪去了所有的伪装,仿佛和同龄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他哀嚎一声倒在落月腿上。
“额娘不知,五叔的琵琶真的不敢恭维,听得时日长了,儿子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分辨好坏,听到额娘的琵琶,简直如闻天籁。”
随着宝亲王外出,永璜逐渐恢复了和弘昼的来往,自然免不了再受摧残,落月有些纳闷,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一旁的曹青,意思是,有这么夸张吗?
曹青重重点头,此刻他和永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