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医的话,苏格格的脸色瞬间发白,手指微微颤抖,她实在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太医说她多食荤腥,可她明明都是按照嬷嬷的嘱咐,从不敢多吃一口,日常菜肴也以素菜为主,怎会出现如今这样的情况。
她的思绪越来越混乱,到最后把一切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都怪她不小心,若是她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她很想哭一场,可想着孕期不能随便哭,又生生忍回去。
落月轻抚着她的背,试图缓和她的焦虑情绪,“妹妹别急,太医也说了,如今还来得及,妹妹只需按照太医的嘱咐好好调养,小阿哥定能平安降生。”
得了落月的暗示,陈格格赶忙接上,“是啊姐姐,张院正的医术向来备受赞誉,姐姐和小阿哥定会平安无事,我刚给小阿哥绣了个虎头帽,明儿就给姐姐拿过来瞧瞧,小阿哥戴上定然威风凛凛。”
在她们的耐心安抚下,苏格格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她抓着落月的胳膊,眼中满是希冀,“姐姐说得没错,小阿哥一定会平安降生,一定会的。”
落月强忍着心中酸涩,冲她重重点头,又和陈格格着意说些旁的转移她的注意力,直到苏格格有些困倦了,才轻声从里屋退出来。
她们一出来就瞧见福晋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热茶已经没有了热乎气儿,她直接一口喝干,一旁张嬷嬷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苏格格专程来请教过她,要是此事不查清,怕是自己也有嫌疑。
见到她们出来,福晋脸色稍霁,“今日两位妹妹劳累了,此事尚未查清,两位妹妹还得谨言慎行才是。”
“多谢福晋提点,妾身自当谨记。”两人齐齐行礼,言语恭敬,并无半分轻浮之色,福晋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番,最后才摆摆手,让她们退下。
出了苏格格的院子,陈格格才露出惊慌之色,揪着落月的衣角轻声道,“姐姐,我有些害怕,苏姐姐不会有事吧,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姨娘们有孕也都是顺顺当当就生下来了,怎么,怎么……”
落月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祸从口出,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皇子的后院和普通人家的后院自然不同,单单权力一项就足够吞没很多人,更不用说如今花团锦簇的宝亲王后院了。
“妹妹不要害怕,适才太医不也说了,只要好好调养,苏妹妹定然无碍,妹妹要实在心慌,咱们一块抄几卷经书吧,给苏妹妹和小阿哥祈福,也算是尽点绵薄之力。”
陈格格重重点头,眼见就要到冬栖院,依旧拉着落月的胳膊不肯松开,落月瞧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定然害怕了,便邀请她这两日在冬栖院住下,等事情平息再回去。
她忙不迭答应,她和金格格同住,平日里就多有口角,这回指不定金格格又要说什么,她在心里幻想着,要是有一天能和落月同住就好了。
原先她还指望着若是有福气能生下一儿半女,如今瞧来生儿育女实在太危险了,还是老老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吧,她目前最大的愿望大概就是能搬过来和落月同住了。
因着两位格格经常往来,宫人们自然也熟悉得很,陈格格的贴身宫人叫樱桃,今年只十六七岁,一张小脸圆乎乎的,极是可爱,比春云还小两岁,每回春云见到她都会“蹂躏”一番,最后还得春雨来解救。
樱桃是前两年被分到陈格格身边伺候的,陈格格原先的两位宫人到了年纪出宫配人去了,这才提拔了年纪尚小的樱桃,幸而樱桃是个机灵的,办事也从未出过差错,陈格格倒也放心带她在身边。
两位格格在里屋说悄悄话,春云拉着樱桃到隔间吃糕点,瞧见春雨进来,热情地拉着她坐下,把糕点塞到她手里。
春雨佯怒,点了点她们的鼻尖,“好你们两个小丫头,竟然在这里偷懒,看我不和秋诗姐姐打你们的小报告。”
春云笑得十分俏皮,“好姐姐,主子们在里头说话呢,咱们总不能傻愣愣站在那里吧,姐姐放心,咱们都留意着呢,绝不会出半分差错。”
樱桃也拉住她的另一边胳膊,“是啊,春雨姐姐,今日这事太吓人了,我到现在想想都后怕,才缠着春云姐姐给我壮壮胆,姐姐就饶我们这一回吧。”
听樱桃提起今日之事,春雨脸上现出担忧之色,过几年她也该出宫配人了,前些时日小主问过她,她原先打算着让家里说门亲事嫁了算了,一想到女子怀孕这般凶险,她就忍不住后怕。
这几年后院也有几位姐姐陆续出宫,宫女们每年都有和家人相见的机会,她也只能从只言片语中判断这些姐姐的近况,这回她心里也有了不一样的念头。
待两位格格走后,张嬷嬷直接跪在福晋跟前,“都是奴婢疏忽大意,没能照料好陈格格,请福晋责罚。”
福晋揉揉自己抽疼的额角,“嬷嬷快起来,先把事情查清才是正理,这回嬷嬷做得隐蔽些,万不可宣扬出去,小膳房那边还得尽快查问,莫让贼人脱了身。”
得了福晋的吩咐,张嬷嬷快速行动起来,把近三个月给苏格格处的膳食记录全部调取出来,又将管事和厨子狠狠审问了一通,可始终没得到任何线索。
张嬷嬷已经问过苏格格身边的宫人,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