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那拉侧福晋的回话,落月第二日便去了她的院子,说起来这还是落月第一次来那拉侧福晋的院子,只觉得处处清新雅致,窗台下还摆放着几株优雅的君子兰,整个小院宁静安逸,仿若世外桃源。
落月躬身向那拉侧福晋行礼,却被她拉住了,两人相视一笑,不过落月还是坚持行完礼,她对自己这般客气,自己也不能得意忘形失了分寸。
两人又简单寒暄了几句就进了屋,今日天气格外炎热,落月身上本来出了些汗,一进那拉侧福晋的屋子,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拉侧福晋会意,赶紧让人撤下一半的冰。
“我实在苦夏,这才多加了些冰,妹妹见谅。”
她一边说一边拿了张轻薄的毯子递给落月,这下该轮到落月不好意思了,“多谢侧福晋费心,今日外头着实热了些,是妾身唐突。”
和院里的清雅不同,屋里实在有些冷清,除了必要的几件家具,竟无旁的装饰,倒十分契合那拉侧福晋的清冷气质。
“说起来我比格格还小几岁,听格格叫我侧福晋总觉得有些生疏,以后私底下无人的时候,格格便唤我的闺名凝尘吧。”
落月心中微惊,默念几遍她的名字,“‘古壁生凝尘,羁魂梦中语’,侧福晋可是欣赏李长吉的诗作。”
其实名字对这个时代女子的意义只在出嫁前短暂存在,出门在外或者出嫁之后,只会以姓氏称呼对方,落月和苏格格、陈格格相识这么久,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那拉侧福晋笑开了,这还是落月第一次见她笑得这般开心,“格格见识不俗,正是如此,我最欣赏李长吉的气节,不知格格闺名为何?”
她这般爽快,落月也不再忸怩,直接报上自己的名字,凝尘微微怔住,世人皆钟爱圆满,落月乃残月,极少有人会以此为名,倒显得落月更为坦荡。
“落月姐姐的名字甚好,以后姐姐可得多来找我说说话,这后院实在无聊得很,我连个对弈的人都找不到,听闻姐姐书法、琵琶俱佳,不知我是否有幸见识一二。”
“这是自然,凝尘妹妹可别嫌我烦就好,只是我棋艺实在不精,对弈怕是不成了,免得到时候妹妹笑话我。”
交换过姓名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总算和缓了些,落月便把话题引到苏格格生产一事上,凝尘再怎么清冷,到底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她虽然面上依旧淡定,耳朵却微微红了。
从她院里出来就已经到了晌午时分,落月一行人加快步伐,一刻也不想在外头多待,等回到里屋,落月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半湿了。
她无比想念后世的空调,生无可恋地半靠在榻上,秋诗瞧见她这副模样颇为心疼,又投了帕子替她轻轻擦拭,心里盘算着要想个法子给小主解解暑热,再这样下去小主的身子怕是扛不住。
待落月躺下,秋诗退到隔间,把孙凉喊过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孙凉拍着胸脯打包票,“姐姐放心,我听说宫里贵人们解暑的法子多得是,我这就去打听打听。”
孙凉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打听到皇上曾经让工部做过一批手摇风扇,由几只扇叶、一个转轮、一个把手和一个基座制成,宫人只需要站在风扇后面摇晃把手就成,又省力又好用,极得娘娘们喜爱。
落月连连点头,这种手摇风扇听起来倒是很接近后世的立式风扇,她总算来了些精神,取来纸笔,孙凉一边说她一边画,修修改改了多次之后,终于完成了图纸。
“先让内务府做两个试试,要是咱们用着好,回头再多做几个给其他院里也分分。”
终于解决了避暑的难题,落月久违地多吃了半碗饭,秋诗在旁边一个劲儿给她夹菜,恨不得让她能把这些时日掉的肉都补回来。
经过落月这几年的洗脑,秋诗再不坚持督促她减肥,左右自家小主也不想得宠,身子健康才最重要,永璜阿哥眼见着就要长成,小主也不一定非得只倚靠着王爷。
和落月平日关系不错的几个格格都得了落月送的风扇,只除了高侧福晋和金格格,其实落月并不讨厌她们,但也不想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更不想被人在风扇上做文章。
有了风扇解热,格格们时不时凑到一块打牌消遣,或者一同去苏格格院里探望一二,日子过得既平静又悠闲。
这些时日苏格格一直严格按照太医的要求减少食量、多走多动,可肚子依旧比普通孕妇大些,苏格格为此寝食难安,生怕到时候生产不顺。
幸好落月时常过来安慰一二,苏格格属于大骨架,按理来讲分娩的时候可以少受些罪,落月又拉来产婆作证,苏格格这才放松了些。
随着接生姥姥判断苏格格即将生产,凝尘和落月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二格格生辰当日,落月刚准备用晚膳,苏格格身边的宫人便过来传信,说是苏格格要生了。
落月顾不得吃饭,赶紧往苏格格处赶,她前脚刚到,后脚凝尘也赶过来了,两人按照预定的方案,落月进了产房查看苏格格的情况,若是有意外也能及时应对。
凝尘直接封锁了后院,禁止闲杂宫人出入,又让格格们都回去等消息,没有她的吩咐不允许随意进出。
听完她的话,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