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特意让膳房送了桌好茶饭,留了纯妃和心莲一同用膳,御花园的景致正好,趁着午膳还没送来,三人便结伴去了御花园。
孙凉和多喜扎了几个风筝,时常放风筝给落月解解闷,要不每日闷在屋里怕是要闷坏了。
心莲和春晴来了兴致,两人合力将风筝放得高高的,落月和纯妃在旁时不时乱指挥两句,偶尔还会遭到春晴的“白眼”。
似是突然起了些风,心莲有些拉不住风筝,往后踉跄了几步,春晴发觉异常想去帮忙,却不想被人抢了先,竟然是大阿哥身边的曹青。
永璜刚刚下了早朝,趁着午膳时间特意来瞧瞧落月,又听春云说她们在御花园,没想到正撞见心莲在拉风筝,便让曹青去帮一把。
“给额娘、纯母妃、怜母妃请安,适才儿子莽撞,惊扰了怜母妃,请怜母妃莫要怪罪。”
心莲的脸颊微微发红,被小辈瞧见自己失态,着实有些抹不开脸,“多谢大阿哥相助。”
落月瞧出她的窘境,笑着出来解围,“你今日来得真是不凑巧,我已经留了两位妹妹一道用午膳,我让小膳房做了些果脯肉干,你正好带些回去,别打扰我们相聚。”
纯妃捂着帕子笑起来,“是啊是啊,永璜赶紧回去吧,你有的是机会来瞧你额娘,我们几个能聚一块却很是难得。”
永璜本来是听说额娘前几日有些郁郁,便想着过来瞧瞧,如今看到有纯妃和怜嫔在,额娘开怀了许多,也不再多停留,向她们行过礼之后就快速离了御花园。
落月望着永璜离去时的高大背影,压抑了几日的郁闷又涌上心头,永璜的那封书信始终如石头般压在她的胸口,她真的很想问问永璜到底是什么打算,却被突如其来的封爵圣旨扰乱了心绪。
纯妃看着时辰差不多了,看见落月还望着永璜的方向出神,喊了她好几声落月才似从梦中惊醒般,“姐姐,膳房已经将午膳送来了,咱们也早些回去吧,再精致的菜肴凉了也失了风味。”
永璜一路回了阿哥所,伊拉里氏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尚未用午膳,招呼膳房赶紧做些不费时的菜肴。
“不用这般麻烦,我从额娘处回来,还有两位娘娘在额娘那里用膳,我不便久留,这才先行回来,吃几块糕饼垫垫肚子就成,你这些时日也辛苦了,早点歇着吧,我一会儿去瞧瞧小阿哥便回衙门。”
伊拉里氏原先还担心是哲妃娘娘那里出了事,听完永璜的解释才放下心,永璜并没有直接去看小阿哥,而是先来了正院,也是给她体面,嬷嬷端上满满当当十几碟子糕饼,永璜只挑了几样吃了,端起刚沏好的茶水慢慢吹着。
“小阿哥的满月宴按规矩办即可,不用过分隆重,你再仔细瞧瞧宾客名单,若有拿不准的,就去问秋画姑姑。”
伊拉里氏轻声应下,这个节骨眼上,想和东二所搭上关系的人实在太多了,也不能什么脏的臭的都沾上。
她如今最期盼的便是皇上能早日准许大阿哥出宫开府,不用整日窝在紫禁城里憋屈,和额娘相见也更方便,这东二所富贵是够富贵的,实在太小了些。
富察氏尚在月子里,得知永璜要过来赶紧让嬷嬷给自己简单收拾下,如今正是暑夏,坐月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虽有嬷嬷每日用巾子擦拭,富察氏依旧觉得身上的味道有些难堪。
永璜来得正巧,小阿哥刚刚睡醒,正睁着大大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世界,婴孩的视线尚不清晰,所以比起眼睛看到的对气味更敏感些。
察觉到陌生的味道,小阿哥似是有些紧张,咿咿呀呀地喊了两声,永璜素日多用沉香,味道比富察氏用的香浓烈些,小阿哥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小胳膊小腿猛地在襁褓里蹬了两下,倒把众人吓了一跳。
“好小子,力气倒是不小,等你再大些,阿玛带你去骑马。”
对于自己第一个孩子,永璜生出百般耐心,细细问过吃睡是否妥帖,又敲打了两位乳母一番,一旁的富察氏眼中带笑,小阿哥降生之后,她的气质有了不少变化,眉眼间多了几分慈爱,一颗心全扑在了孩子身上。
小阿哥吃睡妥帖,洗三礼时小脸还皱成一团,如今模样也逐渐显出来,根据嬷嬷的观察,除了嘴巴之外,小阿哥的相貌像极了永璜,永璜和富察氏左看右看,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看出来像谁,不过以他们两个的长相,这孩子将来总归不会太差。
看着永璜熟练地将小阿哥抱在怀里,嬷嬷微微吃惊,想劝阻两句“抱孙不抱子”之类的规矩,触及富察氏的目光又闭上了嘴,在东二所,大爷就是最大的规矩,大爷亲近怜惜小阿哥是好事,何必为了所谓的规矩平白失了这样的好机会。
永璜用手戳戳小阿哥的手,却被小阿哥抓住了大拇指,柔软的触觉让永璜的心也软了几分,想起自己原先的打算,内心挣扎片刻之后又将手抽了回来。
“额娘的腿脚不方便走动,满月宴后,带着小阿哥常去额娘那里坐坐。”
因着户部衙门还有事需要处理,永璜只在富察氏院里待了不过两刻钟便匆匆离去,库银案之后,海望被调任到了礼部,讷亲刚刚被任命为户部满族尚书,有了共同办差的经历,两人共事起来倒也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