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这个特务连长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天亮过后,吴芳便端过来熬好的粥过来喂他。
吃完过后,这个特务连长用着虚弱的声音问道:“大娘,这里是哪儿啊?”
吴芳看这个年轻人开口说话,且力气也大了不少,于是回复道:“这里是上海庙行。”
“上海庙行?怎么没听说过。”
吴芳也没多想,毕竟这个年轻人经历过了一场了生死,跟日本鬼子干到奄奄一息,失忆了很正常,也就没当回事。
缓了一下,吴芳继续说道:“孩子,先好好养伤,有什么事,伤好了再说。”
“谢谢大娘,可我些些疑惑,可否帮我解答?”
“我就是个妇女,啥也不懂,我叫老头子过来吧。”
说完,吴芳转头对不远处正在收拾东西的陈墨林道:“老头子,这个年轻人想问些事,你过来一下。”
“哦,这就来。”放下手头上的东西,陈墨林便走到床边的小凳子上。
“小伙子,你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
“大叔,刚才听大娘说,这里是上海庙行,这是什么地方?”
“上海啊,上海就是中国最大的城市。”
“到底在何方?离长安有多远?”
“长安?你说的是西安吧,长安是古代的称呼,”说完陈墨林想了想,继续补充道,“这么说吧,上海在西安的东边,大概两千多里地。”
这个特务连长震惊地微微张开嘴巴,两眼盯着陈墨林,半天说不来话。
看他半天震惊的说不出话,陈墨林打断道:“怎么了,小伙子?”
这时这个特务连长才缓过神来,他才开口道:“大叔,我想知道,我是怎么从长安来到两千多里的上海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前几天,你们在上面跟日本人打了一仗,你身负重伤,战斗结束后,我爬出地下室来查看情况,发现只有你还有一口气,才把你抬到地下室来的。”
日本人?还打了一仗?到底怎么回事,这个特务连长完全忘记了才发生的事情。
还没等他回话,吴芳在旁边插话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特务连长听到吴芳的话后才反应过来,回道: “我叫霍去病。”
霍去病?那个西汉战神霍去病?这个小伙子是不是脑袋被炸晕了,霍去病可是两千多年前的人,怎么可能嘛,绝对被炸傻了。陈墨林在心里嘀咕着。
陈墨林认为这个小伙子信口开河,不过到了他这个年纪,而且知道这个小伙子刚遭受战争洗礼,即使他的话没信度,却也不想打击他。便问道:“孩子,你回忆下你来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给大叔说说。”
“好。”
这个特务连长捋了捋头绪,便开始说他的经历来了。
“元狩六年三月二十四,我奉陛下之命,前往蓝都大营视察士兵训练和军械准备情况,准备再次北击匈奴。到营地不到两天,便感觉身体不适,在部下赵破奴的搀扶下回道营帐歇息,可是不知怎么的,等我醒来,就已经躺在这里了。”
听完这个年轻人的叙述,陈墨林一脸震惊,他看过《史记》,知道霍去病是元狩六年去世的,总不能这个年轻人也看过《史记》吧?
为了确认这个年轻人是否看过《史记》,便问道:“小伙子,你可否知道《史记》?”
“《史记》,未曾听说。”
听完这话陈墨林又紧张又激动,说道:“你等等,你等等。”
说罢,陈墨林便跑到旁边的柜子里找,找了半天,找到了他偶尔翻看的《史记》,便跑回来到床边。
然后又继续问道:“小伙子,你能把你的生辰,你的一生主要事情告诉我吗?”
“没问题。”说罢,这个特务连长便开始滔滔不绝说起自己的出生、在哪里长大的、亲人是谁、经历了什么大事,一样一样的叙述着。
而陈墨林也对这《史记》里《卫将军骠骑列传》的文字,一一对应着,他的从刚开始从容不迫到后来双手都微微颤抖着,他发现,这个年轻人说的事,文中都有记载,而且他叙述的内容更加丰富,多了很多未曾记载的事情。
听完了这个年轻人的叙述,陈墨林一脸震惊,感觉不可思议,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么离谱的事情,两千多年前的人怎么可能来到民国。而旁边的吴芳看到陈墨林脸色不对,便问道:“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
陈墨林终于从震惊中缓过来,道:“小伙子,你真是霍去病?”
“嗯,我真是骠骑将军霍去病。”这个特务连长很正经地答道。
说完后,陈墨林把《卫将军骠骑列传》递到这个特务连长面前,道:“小伙子,识字吗?”
“嗯。”
说完他便开始浏览《卫将军骠骑列传》,可当他看到“骠骑将军自四年军后三年,元狩六年而卒”的时候,自己也一脸震惊,因为和刚才他说的元狩六年三月二十四去蓝都大营视察的年份吻合,那就意味着他在那里感觉不舒服后,一觉睡下就不在长安了,而是来到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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