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四季分明，时值秋分，夜凉如水。
国宴今天是包场。
傅绍谦的单身趴是凌晨两点结束，但庄卿卿出来已经过了凌晨四点。
出来晚是因为——今天是她在国宴的最后一天。
一年期的协议今晚正好结束。
老板龙章在国外，无法赶回来。
湮姐做主，就在傅绍谦场后，给庄卿卿举办了一场送别晚宴。
庄卿卿出得国宴时，换上了一身素色的连衣裙，套了件薄薄的针织外套，
凉风吹得她有一点瑟缩，她拢了拢薄薄的外套。
这个点，难得打到出租车。
好在庄卿卿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穿过几条街区，步行不久就可以到。
只是深夜的街头，一位穿着清凉的妙龄女性独自步行街头，实属不安全。
庄卿卿从小到大胆子不小，她敢于扛起一亿的债务，这点小事算什么？
庄卿卿一路走，困顿让她丝毫没有发现后面一辆迈巴赫豪跟在后头。
二十分钟后，庄卿卿穿进一处偏僻，破旧的住宅区域。
这是海市出名的老街，又称平民窟。
巷子蜿蜒复杂，每间楼狭小逼仄。
庄卿卿暂时的家在里面更深的、一排台阶的小巷里。
庄卿卿熟练地跳过一条小水坑，跳跃的动作仿佛在国宴里刚刚表演的一只轻盈的天鹅。
迈巴赫停在巷口，车上的男人黑眸注视着庄卿卿一路拾阶而上。
直到老楼的三楼亮起昏黄的灯光。
男人如冰的侧脸隐在车厢的黑暗中。
突然，男人的手机亮起来。
“沈先生，一个小时前您委托的事情，现将背调进展向您汇报。”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嗯。”
男人沉静如水轻哼道。
电话那头有一瞬愣怔。
此刻他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是一个小时前，这位金主似乎一分钟都等不了。
电话那头是华国排名第一的专业背调公司，价格不菲。
却偏偏遇上奇怪的金主。
“三天，一百万。”
没想到金主开口：“太慢！”
“一天，三百万！”
背调公司继续开价。
“一个小时，一千万！”
男人不耐，要求一个小时内，要知道他要调查的人七年以来所有情况。
此刻，男人坐在迈巴赫里，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
.....
男人沉眸，原来这个女人如今在自己眼皮底下！
她住的这一片平民窟正好位于B舞大北面。
而男人的住处在直线距离十公里的B舞大南面！
很好！
“庄小姐M国Z校毕业......”
“噢，今天之前，她就职于遥卿科技公司，不过刚刚被开。”
男人知道。
莫妮卡万分歉疚地表示没有把手下的管好，作出开除准备。
男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种小事，通常莫妮卡自己就可以决定。
“她为何会出现在国宴？”
男人发问。
“.....呃，庄小姐的父亲公司破产后.....生活拮据.....”
男人往后靠近柔软的真皮座位里，眼眸幽暗不明，半晌，冷声道，“继续。”
电话那头详尽报告。
男人闭眸听。
最后，电话那头恭敬道：“我司把调查结果尽数发至您的私人邮箱。”
“......”
电话那头有点犹豫补充道，“另外，我们顺便调查了下国宴......”
男人眼眸睁开，“说！”
“国宴的老板叫湮姐，实际上它的背后老板另有其人。”
男人空前耐心等着电话那头说下去。
“是M国曼城的地下“龙头”——龙章！”
男人眼眸一皱，“曼城龙家大公子？”
“是.....”
电话那头似在犹疑。
“这位庄小姐似乎和曼城龙家大公子交情匪浅.....”
说起曼城龙章，可不是一般背调公司能够触碰的领域。
背调公司不敢再吭声了。
男人眸色一沉，“再加一千万！”
“这位庄小姐，和曼城龙家大公子应该......是......情人关系。”
“应、该？”
男人的声音变得深沉。
“呃.....曾经，他们拍过婚纱照。”
背调公司的措辞小心。
男人沉默。
电话那头小心翼翼说出最后一段消息。
“一年前，庄小姐和国宴签了一年期的劳动合同。”
“今天，是合同到期的时限.....”
“庄小姐，已经在招聘网找工作。”
男人沉郁的声音带着丝许道不明的情绪，“曼城龙章还养不起她？”
“......”
半晌，电话那头才继续小心道。
“呃.....庄小姐在招聘网上投了许多份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