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来到余尚仪约定的日子了,她来到桂枝的司乐坊,站在门前。等了没一会儿后,桂枝便是带着一众姑娘走了出来,并让其排排站列。仔细一看,余尚仪发现她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件不同的乐器。
她十分平静地说道:“最简单的乐器都没学会,甚至就有人开始用最难的乐器了,真是好教学。来吧!且让我看看你们的成果?”
闻言,桂枝转身朝着众女微微颔首,点头之后,她们便是纷纷站到了一旁,按照顺序排好之后,跟着打板儿的人开始进入节奏,弹奏起各自的乐器。各种音色交相混合之下,一时间竟然有了音律,而且隐隐听来还颇有意思!
顿时,在场的众人皆是惊呆了,就连其余四位司乐看得都目瞪口呆,像这些人所演奏的曲子,换在别人手下,恐怕要学上小半年才能够学会,没想到桂枝仅仅是用这几日的时间便将这些人培养至此番境地!
且不说弹奏得有多么好听,但是能听得出来这些人和刚开始的一窍不通比起来,已然有了天壤之别!
桂枝站在一旁,心满意足地看着这群人,待她们弹奏结束,桂枝这才想起来,转身看向身后的余尚仪并恭敬地轻施一礼。余尚仪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嘴角微微颤抖片刻后点了点头,看向桂枝,她眼中有一股复杂的神色。
“很好……”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她的嘴角缝里硬挤出来的,余尚仪念着,随后她清了清嗓子,紧接着又说道:“好,既然如此,你们便都能留在此处,这些人便归于你司乐部吧……”
说完她朝着桂枝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带着众人离开了。余下其余几位司乐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这些人,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当初她们选剩下不要的,为什么短短的十几日进步如此之快,甚至这种进步的速度都已超过了她们手下所带的那些原本“天赋异禀”的人。
可即便此时她们无法接受,但这也是事实,不得不承认桂枝教出来的这些人的确不差,甚至要比她们教得更好。
渐渐的,几人由震惊转为羞怒,紧接着便是冷眼刮过桂枝后转身离去。
看着她们离开,桂枝欣慰地笑着,转身望向众人,而这十几位姑娘却在此刻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朝着桂枝深深一拜!
桂枝一惊,赶忙想将她们扶起:“诸位诸位,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你们快起来!”
“杨司乐不以我等卑微,反而倾心竭力地教导,此恩情,我等没齿难忘!”
见众人如此感激,桂枝心底也是一暖,赶忙扶起众人,随后亲切地说道:“既然你们以后都留下来了,便是我的家人,彼此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这个司乐坊,还需各位齐心协力一起打理。”
“遵命!”众女齐刷刷地应了下来。
相视一笑过后,桂枝带着众人返回楼内继续练习乐器,仿佛一切都已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的德寿宫内,官家正在给太上皇和吴太后请安。眼看着太上皇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官家忧心忡忡,日夜难寐。
太上皇这个身体也不宜过多的被打扰,是以官家与其说了几句体己话后,便是同着吴太后离开了寝殿,沿小西湖边儿上散步。
“太后娘娘竟舍得将那丫头放到内廷?”赵昚笑着问道。
吴太后轻叹一声,望着小西湖的湖面,淡淡地说道:“后宫本就是是非之地,哀家深知这孩子心地善良,但也需经历些事儿,方能成长,毕竟不可能有人护她一辈子呀!”
闻言,赵昚深以为然,“太后娘娘说的极是!想当年,父皇还能上马挽弓,现如今却只能卧于榻上。朕近日每每回想往昔,总是十分怀念!”
吴太后笑了笑,说道:“官家治世这些年,哀家和你父皇都看在眼里,你做得很好,如今的大宋江山已是大不相同,官家是一国之君,不必感怀过往,理应继续展望今后才是!想必你父皇也是如此期待。”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赵昚施礼躬身,遂起身又道:“只是朕这些年也是身心俱疲,据说那金邦狼主之位将换,前些年因有条约,朕与老狼主叔侄相称,只为谋片刻太平,但如今……朕难道还要再称他儿子做叔?朕实有不甘!”
吴太后看着赵昚,眼中满是慈祥和疼惜,“官家乃一国之君,这些年为我大宋付出的一切,百姓皆看在眼里,若是乏了……培养下一任储君亦可!”吴太后说到这儿就连自己都顿住了,因为她一想到储君,就会想起当今的太子乃是一个连自家婆娘都
管不住的窝囊废,若让他在外人面前装装威风还行,但这肩负天下的重任,他……扛得住吗?
吴太后还没有将这一点说出,却见赵昚接着说道:“朕今日已将国政交与东宫处理,为的便是让太子多学一些,希望假以时日,太子能有所长进吧!”
听官家这么说,吴太后到嘴边的话便也咽了下去。
不过,她还有事儿要问,“据说下月中旬金朝欲派使臣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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