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程处默、程处亮、李思文和牛津等人就勃然大怒,就连李承乾眼中都不由闪过一丝怒色。 这简直就是打脸! 王子安不由皱了皱眉头。 “去,把你们管事的叫过来——” 不一会儿,老鸨就出现在了门口,人还没进门,就忙不迭地给王子安等人打躬作揖,满口子地道歉。 “几位爷,几位爷,息怒——可不是妾身故意要怠慢几位贵客,实在是浮香那丫头——唉” 说到这里,老鸨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实不相瞒,实在是浮香那丫头最近有了恩客,这几天正闹着要赎身,死活不肯见客,妾身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你们知道,我向来宠她,倒也不好勉强,坏了母女的情分——” 王子安瞧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不好勉强,坏了情分之类的,都是鬼话,估计是这位恩客,身份有些不一般啊。 但看破不说破,虽然自己没有心思劝妓子从良,但人家姑娘决心要赎身,自己也没必要添乱。 “哦——” 房间里所有人,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 大家虽然纨绔,但也不是不通情理,浮香姑娘若是能赎身,跳出这个地方,对她而言,确实是一桩大事。 “这么说来,现在他房间里的就是准备为他赎身的恩客?” 秦怀玉伸手揽住老鸨的腰肢,拉到自己的大腿上,有些八卦地问道。 这品味,真是没谁了! 看看秦怀玉稚嫩的面庞,再看看老鸨徐年半老,风韵犹存的架势,王子安不由暗自吐槽。 老鸨也是风月老手,大概是见过了这般的调笑。一边娇笑着从秦怀玉的魔爪挣脱出来,一边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这浮香这傻丫头,也是吃猪油蒙了心——在我这里多好,我一直拿她当宝贝闺女一般看待,这锦衣玉食的,何曾亏待了她一日?没想到这丫头铁了心的要跟人走,真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小白眼狼啊” 听到老鸨这么说,房间里的人顿时满脸惊讶,情不自禁地纷纷议论起来。 跟王子安不同,他们这些人,除了李承乾需要顾及身份,很少主动来这种场所之外,其他几个人,哪一个不是春风楼的常客啊。 哪一个不认识这位艳名远播,才艺双绝的浮香姑娘,哪一个不曾心里有过几分念想啊! 不然,谁傻啊,大把大把的赏钱扔出去? 可惜人家是春风楼的台柱子,当红的头牌,响当当的清倌人,大家也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谁能想到,这肉还没吃一口呢,回头就被人连锅一起端了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狗东西,竟然要吃独食! 大家虽然不至于坏人好事,但也不由心中微微泛酸。 听着房间里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浮香姑娘名噪一时的琴技,又说起浮香姑娘温婉贤淑的气质,惊艳妩媚的容貌,宛若凝滞的肌肤,以及昔日受人追捧,名噪一时的盛况。 把浮香姑娘,夸得是天花乱坠。 大唐的小姐姐们,水平都这么高的吗? 听得王子安都不由心中有些好奇起来。 “君子成人之美,这浮香姑娘有恩客赎身,倒也是一桩美事。不过你们这么一说,我对这位浮香姑娘倒是有几分好奇起来——” 王子安扫了一眼正殷勤地配坐在秦怀玉身边的老鸨。 “那还不简单——红姐儿,去把浮香姑娘请过来,就说我师傅想见识见识她的才艺,表现的好了,重重有赏——” 秦怀玉在老鸨肥臀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把她撵了出去请人了。 这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 白居易那老家伙,大半夜的,都能邀请人家已经从良,独居空船的琵琶女出来陪大家一起喝一杯,弹一曲,还大张旗鼓地写了一首长诗,纪念自己的艳遇。 跟他这位大诗人比起来,自己请个还没从良的姑娘过来清弹一曲,那就更不是什么事了。 叫红姐的老鸨,出去不大一会,还真领来一位身材窈窕,长相秀美,气质端庄温婉,宛若大家闺秀的女子。 虽然隔着门帘,看不清楚具体的容貌,但就这一份气质身段,就已经足以让人惊艳了。 在这位女子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青涩的小丫头,双手抱琴,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奴家浮香,见过几位公子爷” 声音清婉,楚楚动人。 王子安却不由眉头一皱,这声音,莫名的就有些耳熟。 他不由仔细打量了一眼,已经开始在隔间打着横儿坐下,不紧不缓地焚香净手的浮香姑娘。 虽然隔着窗帘,看上去稍微有些影影绰绰,但王子安自信自己不会看错。 确凿无疑,不认识! 难不成是前身见过? 但真要说起来,王洼那些人,前身也没少见,自己竟然半点印象也没有,反而是这个姑娘就有了印象了? 他心中狐疑,脸上不动声色。 琴音渐起,叮叮咚咚,听上去觉得挺好,但究竟弹得是个什么东西,王子安完全懵逼。 说好的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