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里一路连滚带爬的逃出村子,他游过一条河,再翻过一座山,回头发现没有鬼族人追击,才敢把脚步放慢下来。
他躺在草地上喘了几口气,一想起全村人正在被鬼族折磨,想起爹爹还有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有可能被鬼族杀死,他不敢停留。
他必须继续拼命奔跑,赶去县衙报告这里的严重敌情。
他马不停蹄的跑了两天两夜,才到达县府。
他来到县衙气派的大门前,门上有四个金漆大字:明镜高悬。
他刚想迈步进去,却被门口两个守卫拦住:“喂喂喂,讨饭去别的地方,这里是县衙,你乱闯什么?”
经过两天长途跋涉,本来还算体面的奴里满身泥土、衣冠不整,看起来是跟乞丐差不多了。
“长官,我不是乞丐,我就是特意来找县衙啊。”奴里说。
“你找县衙干什么?县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我来这里当然有事啊,为什么不能来?”
“你一个穷鬼能有什么事?走走走,不要打扰了县令老爷。”那守卫鼻孔朝天,神气得不得了。
“守卫大爷,我是临海村的村民,有紧急事情报告县令老爷,麻烦通报一声。”
“少糊弄我,来的个个都说有紧急事情。”
“是真的,我们村子被鬼族袭击了,杀了村里很多人。我是拼了命才逃出来的,特来报告县令老爷。”
“鬼族人?你说的是鬼?”
“是的,就是鬼,我亲眼所见。”
两守卫相视一笑,一人说:“这家伙是个疯子吧,大白天说鬼话。”
“我不是疯子,我说的千真万确,快让我去见县令老爷吧,全村都还在鬼族人手里呢。”奴里说。
另一名守卫收起笑容:“我警告你,滚远一点,再胡搅蛮缠小心挨打。”
“这不是开玩笑,守卫大人,你们不让我见县令老爷,出了事,你们要负责。”奴里心急如焚。
这下把两名守卫惹毛了,举起哨棒就往奴里身上捅,把奴里往外赶。“叫老子负责?今天老子就不让你进,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隔着一道门槛,就是迈不进去。奴里也急了,索性跪在地上,冲向门里大声叫嚷:“县令老爷,冤枉啊,小民有急事禀报啊。”
连路边看热闹的人们都看不下去了:“这都什么世道哦,老百姓办点事这么难。”
两守卫又冲围观的人群怒喝:“看什么看?还不散了?是不是想进去蹲号子?”
“我们犯什么法了,动不动就蹲号子?”人群也怒了。
“你们无事站在县衙门口,就是犯‘寻衅滋事罪’,懂不懂?一群法盲。”守卫说。
此时,县衙里面的大厅里,知县老爷九邪正与一名典史说话。
典史说:“大人,我们人手不够,还得招募一些衙役。你看安排在哪里考试,择优选拔?”
“考什么考?衙役不需要才华,招些地痞流氓最好。”九邪知县说。
“好的,大人。”
知县忽听见外面的喧闹之声,于是询问:“外面出什么事了?你去看看。”
“是,大人。”
典史走出县衙大门,对两名守卫说:“嚷嚷什么?看个门都看不好。”
“典史大人,此人来历不明,硬闯县衙,赶他他还不肯走。”守卫报告。
奴里赶紧跪到典史面前:“大人作主,我要见县令老爷,真的有特别重要的事情。”
“大人,此人故意无理取闹,不如抓去牢里关他几天。”守卫又说。
典史没理守卫,望着奴里说:“你真的不是乞丐来要饭?县衙可不接待乞丐。”
“不是啊,我对天发誓,我确实是临海村村民,我叫奴里。”
“那行,你跟我进来吧,我带你去见知县老爷。”
“谢谢,谢谢,多谢大人。”奴里感恩涕零。
奴里随典史走进县衙大门,来到大厅,面见知县九邪。
奴里跪地:“小民奴里,拜见知县大人。”
九邪捧着一根长烟杆,重重吸一口说:“有何冤情,说来听听。”
“老爷,不是我个人冤情,是我们全村被鬼族人入侵。求老爷救救全村老小。”
“什么鬼不鬼的?世上哪来的鬼?官府衙门你也敢鬼话连篇。”
“是真的啊,老爷,小民敢用脑袋担保。这一次真的是鬼族人,他们会妖术,杀了村里好多人了。不信老爷派人去临海村一查便知啊,若有不实,小民任由老爷处置。”
九邪扭头看一眼典史,意在征求典史意见,这个人说话是不是真的?典史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九邪吸一口烟杆说:“此事过于离奇,本官活了几十年,虽也偶闻闹鬼之事,但多半是疑神疑鬼,从未亲眼见过鬼。世上到底有没有鬼,本官还是半信半疑。”
“老爷,鬼善妖术,都是扮成人形,混入人间。有时恶鬼就站在你眼前,你也难以分辨啊。所以有时候,人就是鬼,鬼就是人啊。”
“好吧,本官念你有板有眼,姑且信你一次。你先去办理报官手续,我自会按照程序上报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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