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顾焰骋应该被沈时倦一顿暴揍,打得很惨,说不定门牙打落了两颗,腿给他敲断了也不一定,但我没想到顾焰骋被沈时倦带走了,他这是几个意思?
“你们都不知道他把人带去哪里了吗?”
凯蒂摇摇头:“不知道啊,顾总。”
我就是随便一问,凯蒂他们应该不会知道,我也不会觉得沈时倦真的会把顾焰骋弄死,大不了吓唬吓唬他。
“沈时倦人呢?”
“沈先生不在呢。”
“要不然我给他打电话。”
“我不找他。”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这两天那个A先生每晚都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讲睡前故事,可昨天我晚上我说不了话,他的电话也没打过来。
所以A先生就是沈时倦,沈时倦就是A先生。
“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凯蒂找了半天,最后在我的包里找到了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早就关机了。
想了想,昨天我跟顾焰骋起冲突的时候,好像就没什么电了,那时还是在白天,如果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充电,那自动关机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让凯蒂帮我把手机充上电,等他开机之后,我的留言信箱里面一大堆未接电话就钻出来了。
我数数A先生一共打了十三个电话,从晚上十一点一直打到凌晨三点。
后来他还给我的留言信箱里面留了一段话。
他操着他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顾晚凝,你的电话为什么关机了?你出了什么事吗?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听到我的留言,请你给我回个电话。”
我看看留言的时间好像是凌晨两点半,我记得昨天夜里我醒过一次,墙上的挂钟就指向两点半。
而当时沈时倦是在我的病房里的,虽然他没坐在我旁边,坐在墙角的椅子里。
但他总不见得会腹语,表面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实际却在给我的电话信箱留言?
这当然不可能,所以我刚刚才建立的结论又被事实推翻了。
A先生不是沈时倦,我也不知道我是失望呢,还是怎样。
我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给A先生回个电话,这时沈时倦忽然回来了。
他一进来我就看到他白衬衫上好像沾着斑斑血迹,其他的我还没有看清,只听见凯蒂尖叫起来。
“呀,沈先生,你流血了?”
我也看到了沈时倦的手,关节处好像是破皮了,都往外渗着血。
看他这受伤的架势,应该是他刚刚暴揍完顾焰骋,揍的把手背的皮都擦破了。
沈时倦淡淡地应了一句:“没事。”
“您还是得处理一下伤口,要不然我去叫个护士来吧。”凯蒂跑出去了,我忽然心中一动,正好趁沈时倦就站在我面前,我给A先生打了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三声就通了,电话里传来了A先生的声音。
“顾晚凝,你终于回电话了吗?昨天你的手机打不通,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就是因为我没有跟你说睡前故事吗?”
“不然呢,你答应我的。”
“我这是全年无休吗?差点死了也不行?”
电话对面的省A先生顿了一下,又立刻问。
“你怎么了?”
“昨天被人暴揍嫌弃死了。”
“谁?”
“你对我的事情这么了解,你猜一猜。”
“顾家人?”
我笑了:“你真的是很了解,说对了。”
“你现在在哪里?”
“你打算来看我吗?”
“你希望我来吗?”
我又笑了:“ A先生,你的话术真的绕来绕去的非常迂回,我不是希望你来,我是觉得你不敢来。”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敢来呢?”
“你连真实的名字都不敢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认为你敢来呢?”
我get到了A先生说话的套路,那就是绕来绕去像绕口令一样。
我用他的话术来回答他,我相信他在对面一定眉头紧皱。
我正在跟A先生畅聊的时候,沈时倦忽然走过来,夺走了我的手机。
他真是太不尊重我了,但这次我原谅他。
他的反应令我有些意外,我想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他把电话放到耳边,十分凶恶地问了一句。
“你是谁?”
我不知道A先生怎么回答他的,我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时倦和A先生交流。
虽然接电话的那个人另有其人,但也并不能彻底洗脱沈时倦的嫌疑。
他随便找一个人跟我通个电话,现在科技发达,什么假造不出来?
跟沈时倦纠缠这么久,我变得很难再相信别人。
如果真的A先生就是他自己的话,那看着自己和自己对线还挺有意思的。
沈时倦是个好演员,他看上去真的很生气,真假难辨,说实话我现在一直是在猜,也不能笃定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后来沈时倦把手机还给我。他正色问我:“这个人就是把你妈妈保释出来的那个人?”
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