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眼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阮欢垂眸看了眼,耳畔同时传来了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扶我。”
语气听起来有些冷硬,像是在命令人。
阮欢脸色微沉,直接甩开了对方的手。
手一落空,傅赫川愣住,看到阮欢态度冷淡的样子,眼神闪过茫然无措,与此同时,耳边回响起了霍倾州说的那句话—
服软。
傅赫川深吸了口气,扶着额头,双眸微眯,身子往阮欢的方向倾斜,不偏不倚地靠在了阮欢的身上,硬着头皮吭声,
“我头晕。”
阮欢微蹙眉心,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酒气。
短短时间内,她意识到,傅赫川喝酒了,看这头晕摇晃的模样,喝的酒估计还不少。
尽管如此,阮欢的态度不改,扯开了傅赫川,快速打开门,刚准备走进去,却感觉到傅赫川又微靠在她的身上,怎么推都推不开,死缠烂打地跟着一起进了屋。
“你跟着我进来干什么,快出去。”
“你要赶一个喝醉的人出去?”
“不行么?”
阮欢反问,心想就算是傅赫川喝醉了,躺在路边,都没人敢上前靠近他,反而会担心傅赫川喝醉酒做什么。
傅赫川张了张嘴,但是看到阮欢的态度,只好暂且将话咽了回去。
再次被推开,傅赫川的身子微微倾斜,余光瞥见阮欢站在大门边,示意他出去。
傅赫川假装没看见,眯着眸,自行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沙发前坐下,咳嗽了几声,口中念叨了好几句:“水,水……”
阮欢听到了,无奈地看他一眼,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喝醉了也就罢了,还赖在她住的地方。
最终作了一番思想斗争,阮欢来到桌前倒了杯水,拿着水杯走到了傅赫川跟前,将水杯直接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水在茶几上,自求多福。”
话落,阮欢准备直接回卧室,锁上卧室门。
如今这情形,她根本没力气拽走傅赫川,再加上傅赫川喝醉了,完全没打算离开的意思,阮欢只能换种做法了。
回卧室锁门,眼不见为净。
就在阮欢准备转身离开回卧室时,她纤细的手腕又被傅赫川用力握住了。
男人轻轻一拉,阮欢的身子失衡,直接倒在了沙发上,靠在了他的身边。
近距离接触,傅赫川的呼吸急促,鼻尖传来的是阮欢身上好闻且熟悉的气息。
一时间,傅赫川的脑海里只想到了四个字,魂牵梦绕。
内心涌起了一股冲动,想将阮欢狠狠抱入怀,感受她身体的柔软,却又害怕这样会引起她的反感,前功尽弃。
傅赫川眯眸盯着身边的女人,嘴角溢出了一抹苦涩,他到底还是害怕了。
阮欢倒下时,第一反应是挣脱,想挣脱开傅赫川的怀抱,站起身来,但是力气不如傅赫川。
越挣扎越着急,尤其是现在傅赫川喝醉了,脑子更不清楚,万一趁人之危,她完全没力气去对抗。
正欲出声提醒,耳畔蓦然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喊声。
“欢欢……”
声音沙哑,像是含了把沙砾,语气夹杂着几分卑微。
阮欢身子一怔,不可思议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毕竟她从来没有听过傅赫川用这种语气说话,就好像听错了一样,不可置信。
傅赫川依旧抱着她,不让她离开,眼神坚定地闪烁了几下,决定豁出去了!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从来就没获得爱情的资格,也从没奢求过,欢欢,可是对你,我到底还是贪恋了。”
“事到如今,我不想再欺骗我自己,你离开的这几年,差点要了我的命。”
傅赫川语气缓缓,曾经他以为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害怕一词,结果却害怕失去阮欢,一想到会失去,那种无力的抓狂感总是会冒上心头。
分开的这几年,他终于有时间去直面他的内心。
那些现实的阻力没有跟阮欢比较的资格。
他该怎么描述他这些年对阮欢的感情呢,想爱却又不敢爱。
阮欢听到这些话,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
眼前的男人突然变得好陌生。
语气卑微,恳求
她甚至能感觉到,傅赫川用这种语气说话时,并不太熟练。
一时之间,阮欢竟忘记了挣扎。
傅赫川的眼眶晕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小心翼翼地靠近阮欢,轻轻蹭着女人的脸,声音暗哑低沉。
“自幼无人教我去爱,我面对的都是商场的尔虞我诈,可是我也想好好爱一个人,欢欢,你可以教教我吗,教我怎么去爱你,不要嫌弃我好吗?”
阮欢的眼睛顿变湿润,喉咙哽咽酸涩。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傅赫川这头骄傲顽固的猛兽,会在她跟前俯首称臣。
可是一想到以前发生的事情,傅赫川对她说过的那些狠话,阮欢的心沉了沉,不敢抱有期待了,害怕坠得更惨。
……
翌日清晨。
江城府内一片温馨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