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瑰逸受了气,回屋关上门就发了一波脾气,屋里伺候她的丫头们全都遭了殃。
白明舟听身边伺候书童说起这事,赶忙放下书过来安慰她。
当夜罕见地没有找通房,而是留在了何瑰逸的房中。
卢长青听着袁柳小声八卦着她从其她小姐妹那里听来的消息,一头黑线。
这袁柳简直就是白府里的情报头子,看来这丫头在府里混得不错,到处都是熟人,不然怎能将人家夫妻房里的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我觉得这事吧,主母处理的失之偏颇,明明是三姑娘的做法有问题,到头来被骂的却成了何娘子,姑娘你觉得呢?”
“不管她们做的对不对,前院的事咱们少掺和,咱们是下人,她们是主子,下人随意编排主子可是要受罚的。”
袁柳不服气地道:“姑娘你是主君的女儿,是府里的姑娘,才不是什么下人。”
按这个世界的逻辑,按主角团的逻辑,卢长青现在的身份还真跟矮她们这些“嫡”出一头。
因为她是妾室生的,妾室是下人,那妾室生的自然也做不了上等人。
有时候卢长青真的搞不懂这个世界的逻辑,明明是典得不能再典的男性极权社会,可是论起家里女儿的出身时,明明是跟着爹姓,可身份却又是从母论。
卢长青摆摆手,“就算咱不是下人,也不要去管那边的事,悄悄咪咪看热闹就行了。”
袁柳幽怨地看着卢长青:“姑娘你变了。”
卢长青摸了摸自己不太结实的肱二头肌道:“是不是变得更加强壮有力了?”
“才没有。”袁柳道:“你以前明明最喜欢听我讲前头发生的事,现在感觉你好像都不爱听了。”
卢长青不想打击袁柳的积极性,也为了能随时掌握主角团的信息,遂鼓励道:“没有,我现在依然爱听,以后你从小姐妹那里打听到前院发生的事请务必第一时间悄咪咪告诉我。”
感觉自己又能在情报事业上发光发热的袁柳立马来了干劲,豪气万丈地道:“姑娘,你就放心吧,绝对不辱使命!”
自卢长青穿来,脱离了她这个女配做夭的剧情,白府消停了好多,现在主要的争斗在林文卿与杜荷之身上。
争斗的原因自然就是白士元。
杜荷之有主母这个身份,她吃的用的都是府里最好的,下人待她也恭恭敬敬的,可林文卿不一样,她是妾,在这个妾就是?隶,能被主君和主母随意发卖的世界,林文卿想要过得好,那就只能抓住白士元这个男人。
于是为了吸引白士元的目光,她只能做小伏低温柔小意地伺候男人,为了能时常留住白士元,林文卿时不时就装晕装病装柔弱,扮演体虚柔弱小白花,尽显“妾室做派”。
卢长青看着靠坐在床上嗑着瓜子的林文卿,有些无语。
“娘,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么做,主母就越讨厌你。”
林文卿点头,“我知道,她爱恨就恨,反正也恨我十多年了,也不差这回。”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装病是为了留住爹爹,这样能让我们在府里的日子能好过一些,可爹爹也是主母的丈夫,你设身处地地想一下,若是你是主母,有一个成天跟你耍心眼的妾室,你会怎么办?”
林文卿用手撇掉唇边的瓜子壳,看着卢长青认真地问道:“你是不是也瞧不起娘用的这些手段?”
“当然不是,我知道娘这样做是为了我们好。”
林文卿看着窗幔,思绪飘向远方。
“你翁翁曾官至四品,家里风光的时候,你知道娘身边有多少仆从吗?那个时候的我哪能想到有一天会给人做妾呢?”
回想起以往,林文卿语气不由地有些落寞,“后来林家被抄,男人们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家中女眷差点落入?籍,为了挣钱养活我自己和你婆婆,无奈之下只能去做歌女。”
林文卿说着摊开双手,露出白净的手心,“为了多得几个赏钱,有时候一晚上得弹几十首曲子,吃饭的时候筷子都捏不稳,那样的日子实在是太苦太难过了,我现在想起来都感觉手痛。”
林文卿说着,表情忽然一变,不屑地道:“她杜荷之瞧不上我,骂我自甘下贱给人做妾,她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要是跟我一样,突然家道中落,只能去歌楼卖艺,我看她还能不能说出那样冠冕堂皇的话来!”
卢长青不知道该说啥了,按古代真实背景,像林文卿这样的出身真的进入大户人家做妾,大多数的主母们都是持同情的态度,而这些可怜的妾室们也不会像林文卿这样成天去挑衅杜荷之。
若男人真爱她,就不会让她进府做妾了,而是会跟原配和离后再迎娶她。
所以她们干什么要去挑衅主母?吃饱了撑的?
卢长青知道这时候劝不动林文卿,她也便不再劝她少跟杜荷之打擂台,要想让这俩人和平共处,怕只有等白士元死的那一天。
白行可十三岁生辰那天,府里办了家宴,宴席上白士元发表重要讲话,让杜荷之开始帮白行可相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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