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之听闻无语至极,心中对卢长青此番言论嗤之以鼻,好好的人不做非要把自己比作物件,这不是自甘下贱是什么?
“收起你那些歪理邪说,少在你三姐姐面前胡说八道。”说完,杜荷之很是不屑地小声骂道:“小娘养的果然上不得台面。”
卢长青耳清目明,自然是听到杜荷之后面骂人的话。
“我就算是小娘养的,那我也是爹的女儿,是白府的姑娘,主母你这样骂我,传出去就不怕外人说你刻薄,连累了家里姐妹们的婚事吗?”
见卢长青还敢顶嘴,杜荷之怒道:“你还敢威胁我?”
卢长青理直气壮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若主母觉得女儿有错,可以等爹爹回来后,让爹爹来评理。”
“你!”杜荷之手指着卢长青气不打一处来,“好啊,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你信不信我以不敬主母之罪罚你去跪祠堂?”
“我自觉恪守礼仪,一口一个主母叫你,日日对你行礼问安,实在不知这不敬之罪从何而来。”
“你跟我顶嘴了!”
卢长青不卑不亢地道:“主母此言差矣,女儿在提醒主母祸从口出,咱们家最是看重女子名节,主母更是应该以身作则才是。”
杜荷之气得够呛,以前咋没发现白扶楹这么多的歪理邪说?
“娘。”白行可走至杜荷之身边帮她顺气,“四妹妹年纪还小不懂事,你不要与她置气。”
说着还招呼卢长青道:“四妹妹,你过来给娘认个错。”
不想当厨师的水泥匠不是好主角,这一手和稀泥,一手甩锅的本事真是绝啊。
卢长青站着不动,道毛线歉,有本事就把她不敬主母这事传出去,只要杜荷之敢,她第二天就把对方讥讽她小娘养的上不得台面的事抖出去,到时就看看谁更丢人。
气氛僵持着,白婉母女如坐针毡,怎么也没想到因为自家这事闹得杜荷之跟卢长青母女俩不快。
“大娘子,你莫要生气,气坏了自己不值当,都怪我家阿婉,当初议亲之时,若是擦亮眼睛看清孙勇的真面目,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事了。”
卢长青一听堂婶这话脑子里就打了一个大大问号,“堂婶这话说的是就很好笑了,自古孩子的婚事多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明就是你与堂叔眼瞎看中孙勇,耽误了阿婉姐,怎么到你口中却成了阿婉姐的不是?”
白婉和白行可皆是一愣,尤其是白婉,回过神后呆呆地盯着卢长青。
自她跟自己母父提出要和离一事后,她的家人虽然痛心她的遭遇,但话里话外还是在怪她自己没有擦亮眼睛嫁错了人,特别是她的父亲,一开始还认为是她没有做好儿媳的本份,这才遭遇了孙勇的厌弃。
经卢长青这话一提醒,白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错,错的是她的母父和孙家。
堂婶被问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才吞吞吐吐地狡辩道:“这……这……你阿婉姐自己若是不点头同意,我们也不可能将她嫁过去呀。”
“这不还是得怪你们没仔细打听孙家的情况吗?觉得他是个秀才十分欢喜这门亲事,若是打探得仔细些,一早就知道孙勇又闝又坏的本性,阿婉姐能点头?”
“够了!”见卢长青越说越不像话,杜荷之忍无可忍,开始赶人,“你回去,这里用不着你。”
不想听拉倒,她还不想说了呢。
不过卢长青走之前还是走到堂婶面前道:“你们不是常说‘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吗?为了外人根本就不会在意的破名声,让阿婉姐失去半数自己的财产,这样看来,我也没瞧着你们有多爱自己的孩子。”
等卢长青走后,杜荷之对白婉母女道:“你们可别听白扶楹瞎说,她觉得名声不重要是因为她有一个自甘下贱给人做妾的亲娘,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才把她教成现在这样。”
“居然还拿当宫里娘娘来说事,咱们能跟皇家比吗?”杜荷之说着看向一言不发的白婉道:“阿婉啊,就听你三妹妹的,拿出一半嫁妆来跟那孙勇和离了,咱没必要跟那种烂人掰扯太多,平白失了身份。”
如剧情一样,白婉还是掏出半数嫁妆拿到了和离书,白家保住了所谓的名声,孙勇白得了一堆财物,谁看了不得骂上一句白家傻缺。
白婉破财的消息传来之时,白明舟终于暴雷了。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休息了好些日子的白明舟想要重振雄风,招来吴想后,逗弄了半天结果保险栓都上不了,这下连炸膛的机会都没了。
白明舟一怒之下发了好大一通火,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吴想拳脚相加,守在外边的仆人怕出事,吓得连忙跑到林文卿屋里喊白士元。
府里的动静闹得很大,卢长青一听外边有情况,披起衣服就朝府中灯火最亮的地方跑。
屋门大敞,卢长青一进屋见到的便是盛怒的白士元和跪在地上一脸不忿的白明舟,还有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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