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搓着满是老茧的手,有些紧张地说:“对,我孙子又抓到鱼了。”
叶舟下意识地想说,前些天温度不低,怎么还能下河抓鱼。
话到嘴边,叶舟就恢复了清醒的头脑。
如果家里有吃有喝,谁愿意大冷天让孙子下河呢。
据说,那孩子下河,谁也拦不住。
她多说一句,反而会让老人内疚又自责。
“你孙子真能干!而且身体肯定特别好,我听说,会水的孩子身体都很棒。”叶舟说道。
果然,听到这话,老人家的眼神有了些许光彩。
他说:“我没有带鱼过来,想先来看看你在不在家。”
叶舟说:“那正好,不用带过来,你直接送到市里。”
叶舟把陈姐的地址告诉老人家,然后问:“你送到那边去方便吗?”
老人家立刻点头:“方便的!村里有人赶牛车去市里,我只需要搭牛车就可以。”
叶舟吃过陈姐做的鱼丸,竟然比程大姐做的还好吃。
有了稳定的原材料供应,陈姐的鱼丸应该就不会断货了。
至于其他不方便用来做鱼丸虾,叶舟也不用操心,陈姐肯定会有办法。
老人家正准备转身离开,叶舟就叫住他。
然后对周朗说:“把咱们中午没吃完的菜,给老人家打包回去吧。”
叶舟并非圣母,看到可怜的人都要拉一把。
她只是真的不想晚上吃剩菜。
再说了,老人家是她以后吃鱼的保证,他们祖孙俩吃好喝好,才能保证正常的供货。
老人家拒绝不掉,因为周朗直接把一个大饭盒塞给他。
处理完这件事情,周朗就自觉地去洗碗。
其实今天叶舟去打电话时,路过榕树下的八卦聚集地的时候,确实听到了一些关于周朗的八卦。
“那天早上,天没有亮,我就去后山挖笋。从山上往下看,正好看到周营长家的院子,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啥了?”
“你们怎么也想不到,周营长居然在洗衣服!不单单是自己的,连他媳妇的都洗。”
“不会吧?”
“千真万确!周营长这婚结了跟没结有啥区别啊?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自己洗衣服,自己去食堂吃饭,很正常。可是结婚之后,还得受这罪,他也太倒霉了。”
“大概是因为娶了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媳妇儿,宝贝着呗。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
叶舟并不在乎这些议论,她们没有工作,来到这里,丈夫和孩子就是她们的全部重心,娱乐活动基本就是围绕着东家长西家短。
她有更广阔的舞台,没必要斤斤计较这些。
而且日子是自己过的,干嘛要在乎别人的看法?
周朗刚把厨房收拾干净,叶舟正想让他去睡个午觉,突然就有个战士来敲门。
“周营长,有您的电话,京城来的。”
叶舟看周朗,“谁啊?”
周朗:“估计是你写的信,被那个人看到了。”
那个人,就是周朗的亲爸。
叶舟立刻说:“这电话我来接。”
周朗猜对了,确实是周景川打来的电话。
周景川斟酌了很多词汇,想着一会打电话的时候应该怎么跟他儿子说,才能平息闹剧。
出门去接电话的时候,叶舟还去书房里把准备要寄出去的那些信带上。
路过邮筒,直接塞进去。
坚决不给任何人反悔的可能性。
电话一响,叶舟就接起来。
“周朗,我是你爸爸。前段时间,研究所很忙,我有三个月的时间处于封闭的研究管理状态,没有第一时间知道你结婚的消息。”
叶舟说:“哦,周工您好。我叫叶舟,是周朗的爱人。不好意思啊,我看到你爱人的信,也跟周朗的大伯母有过接触,我能感觉得到,你们这个家庭非常传统。为了尊重你们的传统,所以我不能跟周朗一样,叫你爸爸。毕竟传统有一项,父母得给改口费,才好改口。”
周景川噎了好一会,才说:“你是叶舟?锦城人?”
“对。相信我的情况,周郎的大伯母已经跟你的爱人说过,我应该就不用过多的自我介绍了。”
周景川:……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周朗呢?”
叶舟说:“周朗忙着呢。正如你爱人给的忠告那样,周朗得好好努力地靠自己,不要想着走那些歪门邪道的捷径,才能获得他想要的。所以,他真的很忙,也很努力,没空来接这个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周景川算是明白了,之前他准备好的说辞,一个字都用不上。
“叶舟,我替她跟你道个歉,姚阿姨她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给你们寄的信有些胡说八道。”
叶舟声音带着夸张的诧异说:“啊?原来你们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会这样呀……我们村里,有些人犯了错误,想要逃脱罪责,家里人就会说‘他是个神经病,你跟他计较什么’,搞得好像正常人就应该吃亏一样。”
周景川:!!!!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