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被柴记者拉到一边,急促地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小伙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心感,差点又翻涌上来。
柴记者突然就想起自己前一阵调查一个凶杀案,虽然不能靠近凶案现场,但是他看到好几个警察看完现场后,都跑到外面来吐。
“杀人了?”柴记者问。
小伙子把漱口水吐出来,然后摇头说:“不是,是……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
白花花的身体,扭在一起,好恶心……
小伙子把瓶子里的水倒出来,洗了洗眼睛。
柴记者果然是见多识广,他瞳孔睁大,“你是说,两个男人在做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会做的事情?”
“对……比那个还恶心。咦惹……呕……”
柴记者和孙记者在一个办公室,孙记者之前因为F大学生跳楼的事情,采访过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教授,平时两个人在办公室里也会探讨心理方面的问题。
比如,柴记者跟进的那个凶杀案,心理学专家说,杀手是个心理畸形的人。
柴记者这几天跟心理学教授接触的过程中,得知一个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的名词——同性恋。
当下,有些人会把这类人归结为心理问题。
柴记者灵光乍现,瞬间想到一个很好的新闻标题。
郑元硕有没有违法违纪滥用职权的问题,柴记者得继续调查,但这些都不妨碍柴记者写一篇报道。
《同妻的悲哀》
这篇稿子刊发在全国日报社上的时候,引起了激烈的反响和讨论。
何为同妻?
带着问号,看完全文,有人愤怒,有人恍然,有人同情。
文章写了四个同妻的遭遇,其中第四个同妻最让人同情。
这个女性是十八岁那年被所谓的丈夫救了,然后跟他走到一起。
本以为男人给了她第二个生命,结果迎来的是人间炼狱。
男人用跟她结婚来隐藏真正的性向,在外人面前,他是个好领导、好丈夫、好父亲。
但是关起门,他就是一个心理扭曲的施暴者。
既然他喜欢的是男人,孩子是怎么来的呢?
他设计让妻子被人强迫。
如此,他更加可以肆无忌惮地摧毁她的尊严,说她脏,说她贱,说她勾汉子……
她想自杀,他就威胁她,就算是死,也会往她身上泼粪水,让她已经死了的父母都会被人谩骂。
之后,她怀孕,他就让她流产,以此来让周围的人明白,他结婚好几年都没有孩子,并不是他有问题。
除了家里有名正言顺的妻子之外,他在外面也养了男人。
男人和他是一个单位的,也同样结了婚。
两人在外面有一套房子,房子里住着一个哑巴又瘫痪的老人,两人就借故去照顾老人,其实是在那房子里行苟且之事。
然而在外人眼里,他们却是重情重义,重承诺之人,为了帮忙照顾朋友瘫痪的老父亲,十年如一日。
两个男人在一起,自然没办法传宗接代。
别看他们对女人没有兴趣,但是依然执着于传宗接代这件事。
怎么办呢?
他们用了极其侮辱女性的方式,让其中一个人的妻子怀孕。
女人怀孕期间,两个人还在打赌,她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
……
只要是正常人,看完这篇报道,都会被那两个男人的行径给恶心透顶。
这份报纸,当天就被很多人传阅以及议论。
郑元硕刚踏入办公楼,就听到有人说:“你知道什么叫同性恋吗?”
郑元硕的脚步顿时停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微微有些恐慌。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真恶心,这些人都是心理变态吧。”
“不变态能做出这种事情吗?”
“最可怜的是同性恋的爱人,承受了全世界的误解。”
“可不是嘛!如果我们身边有这种人,我的唾沫星子一定要把他给淹死。”
郑元硕心里隐隐不安,他冷着脸,从那些人身边走过去。
平时温和有礼的计划处处长,此刻却对别人跟他说“早上好”视而不见。
大家看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
“郑处长这是怎么了?”
“他冷着张脸看起来好可怕呀!”
“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呀?”
“听说南方那个省,没有给批采购计划,相关的人已经坐火车来京城,估计这两天就会到部里。郑处长应该是因为这事儿不高兴吧……”
“也有可能是家里又出事了,他那个媳妇,不是隔三差五就闹幺蛾子吗?”
说着说着,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无一例外地,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惊讶和错愕。
十几秒钟后,有个人小声地说:“怎么感觉这么符合呢……”
“郑处长和他那个在行业管理指导司的同学,是不是一起在照顾他们的老同学的老父亲?”
“对,那个老人家也是瘫痪在床并且是个哑巴。”
“听说以前不是哑巴,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