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话让周辉心里挺不舒服的。
他怎么可能会替周朗做嫁衣裳?
就好像是周朗是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他们这些小罗罗所做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周辉说:“爷爷,你刚才不是说,周朗未必知道他外祖父有这套房子吗?”
周老爷子说:“以前不知道不等于以后不知道,根据叶舟那个邪门的样子,没准你这边刚把那些难缠的租户赶出来,下一秒,叶舟就能出现在那里收房。”
周辉冷笑说:“爷爷,你也太高估了叶舟了吧。”
周老爷子听出来自己的孙子不高兴了,他也不想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他的担忧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像刘家之前住的那套四合院一样,谁也没想到,最后房子居然落到了周朗两口子头上。
盛家人捣鼓了那么多,搞得两败俱伤,最后变成叶舟和周朗出来摘桃子。
之前的事情,桩桩件件,周老爷子想起来都觉得叶舟非常邪门。
自从周朗身边多了个叶舟,周老爷子就觉得所有涉及到周朗的事情,都变得很棘手。
甚至他口袋里的钱还没捂热,叶舟就像是能掐会算一样,手一伸就能把他的钱全部要走。
周老爷子担心自己的话惹得孙子不高兴,他只能顺着他的话来说:“叶舟确实不足为惧,我这是担心你们在南陵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些租住在那里的人,当年都是狠角色,千里迢迢从南陵来京城揭发宋家的罪行。这么多年过去,年纪应该也不小了,估计也觉得自己活够了,万一他光脚的不怕你这个穿鞋的,你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周辉总算听进去了,他说:“那我这边暂时不动手。”
王琦看到周辉按兵不动,就知道自己得干点什么了。
王琦也不动声色地从周围的街坊邻居那里打听那几家人的情况,确实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现在,他们内部出现分裂,每家人都觉得是对方的行为不妥,把房主给引回来。
倘若他们齐心协力,不肯搬出去,确实很难拿他们没办法。
那怎么办呢?
王琦很快就想到了办法,他跟他们的邻居说,要回这套房子产权的人,其实是当年房主的亲家。
这话很快就被传到了那几户人家耳朵里。
听到这个消息,那几家人立刻从分裂的状态变成了合作的状态。
“什么玩意儿!宋老头的亲家来抢房子,这是什么道理?哪条法律规定他们有这样的继承权?”
“绝对没有这样的法律规定!肯定是他们用什么手段来抢的。听说他的亲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京城有头有脸,但我们这是南陵!真会做白日梦!”
“你们别光说呀,得想想办法!”
“这还不简单,直接找人,跟他好好商量。”
“好好商量”这四个字是加了重音的。
这天晚上,周辉从外面吃宵夜回来,准备回酒店的时候,突然被人套麻袋,拉进旁边的小巷子里。
“艹你大爷!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宋家的房子你也敢惦记!”
“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跟宋家人是什么关系!要不是你叔叔入了人家千金小姐的眼,你们周家还在地里刨食呢。”
“这房子再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惦记!”
“识相的话赶紧滚,房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
叶莲在医院见到周辉的时候,甚至都没认出人来。
整个脑袋肿了一圈,一只眼的眼眶周围全是红肿,看起来面目狰狞。
叶莲吓一跳,“周总,你这是怎么回事?报警了吗?”
周辉直接打断叶莲的喋喋不休,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让她打电话,什么都不用多说,就让电话那边的人带兄弟来南陵。
叶莲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也不难猜出,周辉是让人来打架。
这种事情在八九十年代很常见,严打确实很要紧,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偷一辆自行车可能会被判十年,但是有些人就算是犯了很大的事儿,也可能全身而退。
三天之后,叶莲去那房子附近,就听到了周围的居民满脸惊恐地议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他家孙子上学路上被人套了麻袋,踹了好几脚,肋骨都踹断了一根,然后连人带麻袋被扔到了河里,如果不是附近有人及时发现,他们家唯一一个孙子可能就没命了。
——另外一家人的儿子也是,夜班回来的路上,莫名其妙地被人揍了一顿。
——东边那家的姑娘最可怜,婚事都已经定下来,双方准备都要过礼了,那姑娘脸上被人给划花了。
——西边那家不也一样,好像说在厂里当会计的儿子,被人举报贪污。
这几家人哪里还住得下,昨天晚上,连夜收拾东西,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叶莲了解完情况之后立刻去医院,把好消息传达给周辉。
叶莲不知道的是,她刚离开,房管局的人就出现,把院子的门重新弄了个铁门,用一把铁链子把门给锁起来。
王琦在电话里问叶舟说:“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