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的段从安,下意识就想给叶舟打电话说这事。
号码按到一半,段从安又把话筒放下了。
虽然她打这个电话的本意是要倾诉和控诉陆伟国的无耻,但是也会给叶舟造成情绪上的干扰。
叶舟又没做错什么,她凭什么要当她情绪上的垃圾桶。
这件事,还是得处理完再跟叶舟说。
段从安突然觉得很讽刺,原来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陆伟国。
在这段婚姻中,最开始的她,甚至觉得是她高攀了陆伟国。
原来真相是陆伟国看上的是她的家境和父母的人脉,她只是他想直上青天的梯子。
真要用世俗的眼光看,明明是他高攀了她。
她以前为什么会觉得是她高攀了呢?
仔细想想,段从安终于明白是为什么。
两人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陆伟国就暗示她,有领导看上他,想让他当女婿。
而且还不止一个领导有这样的想法。
有一次,段从安去军校找陆伟国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他在跟一个漂亮的女孩在说话,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漂亮女孩就红着眼睛满脸痛苦的表情走了。
当时段从安心里别提有多酸了。
陆伟国安慰她说:“那女孩是首长的女儿,她想跟我……安安,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喜欢的人是你。
我这辈子都只爱你一个,我根本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好。
娶首长的女儿,我以后获得再大的成功,别人也只会说我靠的是女人。
我明明可以做得更好,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来换取前途呢?
我爱的人是你,也只有你,才能让我对那些诱惑视而不见。”
哪怕婚姻已经走到尽头,段从安却依然记得陆伟国曾经深深打动过自己的这番表白。
那么,当时的陆伟国真的是拒绝了首长女儿的主动表白吗?
时隔几年,段从安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没记错,她现在的同事似乎和那个首长的女儿是好朋友。
犹豫了一下,段从安从抽屉里拿出一袋巧克力去了隔壁办公室。
到底是当过这么长时间记者的人,段从安十分懂得引导问题,以及提问技巧,并且不会让被问的人发现她的真正目的。
同事接过巧克力,开心地说:“太好了,我干女儿就喜欢吃巧克力。她平时不让我抱,有了巧克力,我看她让不让我抱。”
段从安笑:“你都还没结婚,怎么就当干妈了。”
“因为那是我好朋友的女儿啊。我的好朋友就是那个,前几天来找我的,段老师你那天也见到了呀,你当时说对方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后来,同事说,好朋友住部队大院,段从安是军嫂,可能在大院里见过。
“哦?她都结婚了啊?她看起来很年轻,身材也很好,一点也不像当妈的人。”
同事说:“那是因为嫁对人啦。”
段从安羡慕地说:“能嫁对人真好。她在大院长大,嫁的人应该是青梅竹马吧?双方父母都认识,知根知底的。”
同事摇头说:“不是!哎,别提了,我好朋友也算是苦尽甘来,以前也走过弯路。其实所谓的青梅竹马,未必是适合的。
她当年确实单恋他们大院里的一个人,那个人读军校的时候,她去找他,结果那人从来不见,都是让自己的同学来打发她。
特别不尊重人!
甚至还让他同学来跟她转速绝情又让人难堪的话。
最后一次,她哭着跑了。然后跑到郊区,站在河边崩溃大哭。
她现在的丈夫当时正好路过,还以为她要自杀,在她哭完去河边洗脸的时候,跑过去,一把将她拽回来。”
段从安喃喃道:“原来如此……”
“段老师,你说什么?”
段从安调整表情,微笑着说:“我说,确实是苦尽甘来。你朋友嫁对人,会越来越幸福的。至于那个辜负过她的人,会后悔的。”
同事有些得意地说:“还真让段老师你说对了,那个人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回到办公室,段从安就把相关的工作处理好,采访资料整理出来,然后去采编室,做好相关的录播。
处理完,段从安去领导办公室,请了两天假。
当天晚上,段从安就坐火车从省城去了柳城。
走出火车站,她就看到了来接她的程大姐。
“程大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火车站了。”
“你的声音在电话里听着就不对劲,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你,我不安心。走吧,星海的车在路边等着呢。”
去火车站之前,段从安给程大姐打了电话,说她今晚来柳城,想在她家住,晚上给她留个门。
程大姐就让卢星海开车来火车站,一起接人。
上车后,卢星海就问:“段记者,你晚饭还没吃吧?要不先去饭馆吃点?”
段从安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仅晚饭没吃,连中午饭都没吃。
吃饭的地方是杨氏饭店,不过现在经营饭店的是省城带女儿来看病的沈大哥夫妻俩。
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