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殿下,二位王爷,将军。”
一个脸上沾染着水珠,嘴唇冻得开裂的探子,走了进来颤抖着身子,上嘴唇和下嘴唇牙齿咯咯作响,行礼道。
“先别说话。”
朱高煦伸手拿过边上空着的茶杯,递了过去道:
“先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冷热适中,咕噜咕噜被冷的打哆嗦的探子也没有丝毫的客气,犹如牛饮一般几口就把杯中的水给喝完。
突如其来充斥着全身上下的暖意,探子舒爽身子颤颤。
之后,简单他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低声道:
“方才在发生大战的峡谷处,我们抓到一个帖木儿的舌头。”
“咱们在他的怀中摸出一個信件,何奈上面的文字属下等人看不懂。”
“真的?”
此言一出。
朱高煦瞬间大惊,直愣愣的从软椅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探子身旁,连忙问道:
“快...快....”
“将方才缴获的信件给我。”
不怪朱高煦如此震惊。
毕竟如今的时间以致永乐三年,二月十七日了。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就这几天应该就是帖木儿的死期。
这也是他为何一直强调主动出击,以及方才说要主动夜袭的缘由所在。
因为也一直在等帖木儿的死讯。
在他看来,倘若帖木儿死了,那些个帝国的将士必定先乱了阵脚。
同时也夹杂同室操戈,诸多王子王孙争夺权力。
这般情况之下,大明将士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其杀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话,就算不能够全部吃掉帖木儿所有的军队,但必定能够给予他们造成重创。
他也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前来禀报的将士,感受近在咫尺那喷洒在自己脸上的热气,赶忙从怀中摸出这张信件。
在其刚刚摸出来,朱高煦直接一把抢了过去,随手将其递给宋晟,道:
“快…快看看上面的内容,写的究竟为何!”
接过信件的宋晟,看着一脸焦急紧紧盯着自己的朱高煦,有些难以置信。
啥情况?
要知道与眼前这位爷自接触以来,可还真的没有看到过他这般神情。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
现如今为何?
宋晟一脸惊疑不定的缓缓打开信件,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变的无比诡异,看了手中的信件,又看了看一旁的朱高煦。
艹?
真被他给料中了?
帖木儿真的死在了行军途中?
要不要这么巧?
之前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朱高煦就提过帖木儿行军途中死亡的假设。
不过对于这个假设他嗤之以鼻。
压根就没人信。
都要死了,还来出征?
可能吗?
能够打下那么大帝国的人,又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入侵搭上自己的性命?
得勒。
这个打脸不要来的太快,书信中内容正是记载,帖木儿不幸身亡,召集先头部队回去的信件。
短暂的愣神了片刻,宋晟双眸微微一眯,低声喃喃:
“帖木儿死了!”
“死于行军途中。”
“探子是负责送信,召集先头部队回去的命令!”
言罢。
所有人皆尽身形徒然一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宋晟。
朱高煦率先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更甚了,道:
“诸位。”
“就如今我定下的夜袭之策,可行与否?”
“军中缺主帅,帖木儿又未曾立后续储君。”
“如今他们军营怕不是一团糟,彼此不敢信任彼此,都提防着别人下黑手。”
“这般情况我们可否大胜?”
“可否担心反噬?”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脸上嘴角微微上扬,狂笑道:
“老大,老三,诸位将军还愣着干嘛!”
“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
“怎么滴?”
“你们还有异议吗?”
听闻这话,众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他们又不是傻子,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何能够舍得放弃?
见没人有异议,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道:
“那还愣着干嘛!”
“大家动起来。”
……
月光如水,沙漠之上被白色的月光笼罩。
夜色中有着微风,吹动着众人冷漠的面庞。
腾起的阵阵黄沙中,一个个面沉如水的将士,露出坚毅的面容。
大明将士一个个牵着战马,缓缓的奔着帖木儿帝国驻扎营地靠近。
月光之下感受着众人身上散发的凝重、肃杀的气氛,不管是赶路的人也好,或者战马也罢。
都未曾发出半点的声响。
倘若不是月光下赞动前进的步伐,远远望去还以为是一尊尊雕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