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朱高燧下意识伸手去摸朱高煦的额头,想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发烧了,头脑不清醒,才会说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
不怪朱高燧的反应这么大。
主要还是朱高煦的言语,太过于惊世骇俗,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完全就是出乎他预料。
做梦都想不到,他会说出样的话来。
会想着对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观动手。
饶是朱高燧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此刻也有些手足无措,惊惧的不行。
“老二,打个商量。”
“咱们换一个人,随便换谁我都陪你闹,随你抓人、抄家。”
“可不能够对刘观动手。”
“真的不能够动手,会出大问题,天都会被捅破的。”
“到时候....不仅仅咱们下不来台,老头子绝对会收拾我们。”
“那些个都察院的言官,一人一口吐沫都会把咱们给淹死。”
“对咱们两人的弹劾奏章、言语必定会如潮水一般的涌向老头子的案头之上。”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听了这话,看着眼前人一脸紧张关切的目光,朱高煦鲜有没有出声调侃和嘲讽,知道眼前人说这话是为自己好。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煦脸上闪过一丝坚定之意,问道:
“倘若我一定要对他动手呢?”
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朱高燧半眯着双眸,脑海之中不禁想到之前朝会之时,朱棣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行为,心中不免升起一丝猜测,惊疑不定的出声,问道:
“老二,此事是老头子授意让你这般做的?”
“老头子看刘观不爽,想要借机动他?”
“倘若,我说不是呢?”
对于眼前人的猜测,朱高煦半眯着双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回道。
“就说你去不去吧!”
说罢。
他直愣愣的盯着他。
顷刻之间朱高燧沉默了,半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心里更是一时之间,有点拿捏不准,不知道朱高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虽眼前朱高煦嘴上说着不是老头子授意,问题是真的就一定不是老头子授意的吗?
倘若背后真的没有朱棣的授意,就凭朱高煦胆子真的有这么大,敢提着刀奔着朝廷正三品官员去?
且这个正三品官员还不是一般的正三品官员,还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啊!!
那一个个言官....
可是连皇帝都敢怼的人。
朱高煦又不是傻子,精明的不像话的人。
按理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冲着刘观动刀子。
诚然就算刘观真的有问题,又能够有多大问题?
做官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有些许贪腐之事,被真的捅了出来,也最多被呵斥、罚没所有贪腐钱财,然后再罚没几年的俸禄。
除非是牵扯不知道多少人,牵扯不知道多大的贪腐案。
不然很少真正能够将其给拉下马,剥夺官职打下诏狱。
这般情况之下,压根就没有任何意义,最多就是恶心别人,同时还遭人记恨,等这件事情之后,以刘观的地位,给你使起绊子、恶心起你来。
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三天两头被弹劾、稍微出格又被弹劾。
搞的你焦头烂额的,纯纯给自己找不自在。
就刘观身处的位置,倘若不能够将其一下给打死,让其永远翻不了身的情况之下,完全就没有去动他的必要。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朱高燧神情变的无比凝重,不由的出声提醒,道:
“老二,你确定一定要动刘观?”
“且你确定你手中的证据,能够将刘观给一下打死,让其一辈子翻不了身吗?”
“倘若不能的话,我劝你此事还是省省吧。”
“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任何意义。”
听闻这话。
朱高煦不可置否的笑了起来。
刘观,洪武十八年考中进士,授官太谷县丞,因受到推荐升任监察御史。
洪武三十年升任代理左佥都御史。
永乐元年刘观升任云南按察使,尚未赴任而行,又拜官户部右侍郎。
永乐二年调任左副都御史。
最后在宣宗三年,被查出贪污之事。
其中不仅仅刘观私下接受贿赂,那些御史们也都贪污放纵无所顾忌。
再结合着之前被推出来当枪的那名御史,他之后可是命人好生的探查了一番,究竟属于都察院哪方的人,发现此人与刘观相熟。
且据下面人来收集的证据显示,刘观可不仅仅与那名被当作弃子抛弃的御史一人有联系,而是与不少人都有联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结合上述种种情况,朱高煦心中严重怀疑刘观贪腐之事,怕不是一天两天了。
弄不好从洪武年间就已经开始。
只不过做的相当的隐晦,且这些年朝堂动荡不安,时局不稳没有人深究,让其一直没有被发现。
倘若他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