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
慕容复在院中施展凌波微步,忽左忽右,时快时慢。偶有残影留下,如分身数人。双手时不时挥动,便有银针扎在木桩上,齐根没入。
逍遥派的功法,慕容复这几天琢磨出点东西,突出一个帅字。
倒不是简单的装帅,而是由道法自然的道家理论衍生而来。无论修行还是施展,都讲究融入环境,体态自然,看起来就像画中人,没有一丝突兀,显得悠然洒脱,自然就帅了。
只是但凡动手打斗,意境就有些破碎,落在高手眼中,便是破绽,就可趁机反制。
慕容复几番尝试,也只能做到以暗器手法攻伐而意境不破。
“公子爷,船已备好,该出发了。”
阿朱的声音由远及近,慕容复停下脚步,脸上现出笑容。
这么一个听起来就显得活泼阳光的声音在身边,心情怎么会差。
接过阿碧递来的手巾,擦着汗,“走吧,你阿朱姐姐准备妥当,还是不要让她久等为好。”
乘船来到曼陀山庄,慕容复收拾着心情。
这次与王夫人相见,算是蓄谋已久,希望能一口气解决掉王夫人的心结,订下和语嫣的婚约,以后要做的事有了出处,就可以奔放一些,无需缩手缩脚了。
王夫人此时正在茶园凉亭,没在前厅见面是个好兆头,说明比以前亲近些。
“甥儿见过舅母。”
“不用多礼了。复官,你过来坐吧,茶水正热。”
“是,舅母。”
慕容复看着眼前茶花,沉默的喝茶,等着王夫人开口。
好在以王夫人的急脾气,这短暂的沉默没持续多久。
“复官,语嫣回来以后,和我说起一些你们游玩的见闻,我想听你仔细说说。”
“舅母,恕甥儿不敬,舅母想听的应该是无量山琅嬛福地的事吧。”
王夫人脸现怒色,厉声道:
“既然知道,还不如实交代,你从何处得知琅嬛福地,又为了什么要深入其中!”
慕容复不慌不忙,放下茶碗。
“舅母莫要误会,外甥等人一路游玩,能去到琅嬛福地也不过机缘巧合而已。”
正说着,王语嫣也来到茶亭,“娘,表哥!”
慕容复点点头算是回应,转过头,“舅母,那琅嬛福地,与舅母有何渊源,可否为外甥解惑。”
“与你无关!”
“舅母,外甥并非想探查长辈的过去,只是当时在琅嬛福地发现一些东西,这东西让我有些在意,不得不问问究竟。”
说着,掏出了兽皮袋,放在王夫人面前。
看到其中的两门功法,王夫人有些恍惚,“这东西是从琅嬛福地中拿到的?”
“不错,便是在玉像前的蒲团之中。”扫了一眼王语嫣,“当时有家臣在侧,不知那山洞与舅母有何渊源,便悄悄收了,未让他们知晓。”
“竟然放在那里……”王夫人喃喃自语,又问道:“这卷轴中的功法,你可学了?”
“学了。不瞒舅母,靠着这两篇功法,我才能恢复功力。”
王夫人看着慕容复,满脸复杂。
“这两篇功法,是我爹我娘最上乘的武学。”
王夫人屏退身边丫鬟,转过身道:“语嫣,复官,你们既然有此机缘,寻到琅嬛福地,看来也是天意,有些事也是时候应该让你们知道了。”
慕容复二人凝神静听。
“说起来,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件事,关系到我母女二人的命运,慕容家有今日的兴盛,与此事也有莫大关联。”
王语嫣想要开口询问,被慕容复伸手拦下,静静听着。
“我自幼与世隔绝,就在无量山剑湖边长大,琅嬛福地,就是我当年故居。自懂事以来,我从未见过外人,身边只有爹娘。我爹娘感情很好,你们在湖底见到的玉像,就是我爹亲手为我娘雕塑。”
王语嫣心中已有意料,但还是有些诧异,“所以,那玉像是我外婆?”
“不错。”
“可是我怎么从未见过外婆?”
王夫人闻言顿了顿,继续道:“到我差不多八岁那年,我爹离开山谷,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我娘曾经去找过他一次,但是回来的,只有我娘一人。自此以后,我娘就郁郁寡欢,日渐消瘦。我曾问过她,我爹去了哪儿,她也只是默默流泪,没有言语。”
“后来,我娘将我送到远房亲戚家中寄养,就是姑苏王家。从此我娘就杳无音讯,我也就一直在曼陀山庄长大。直到我十八岁嫁入王家那年,我回到无量山剑湖底找我娘,可是只看到那尊玉像,我娘已经不知所踪了。”
王语嫣听到这里,起身抱着王夫人的手臂,问道:“娘,外婆到底去哪儿了呢?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吗?”
“你外婆一直也没有出现过。依我推断,一定是你外公另结新欢,抛妻弃女,你外婆在伤心绝望之下,郁郁而终。”
王夫人拍拍王语嫣的头,眼睛却盯着慕容复,“语嫣,天下男儿皆薄幸,你这个好表哥也不可以太相信,否则他轻易就可以将你欺骗,到时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王语嫣听到自己表哥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