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芷说的这些,都是前辈们实践出来的。
探索中改革,不就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吗?
后世的发展方向也如此。
华夏坚持社会Zy但不排斥资本zy,既不是公有制经济,也不全是市场经济。
只要适合国情,一切为国所用。
先把框架搭起来,再慢慢调整。
“好一个取其精华!”邓广翊赞叹一声。
苏白芷不是从政的,说的只是皮毛,再加上她用后世的上帝视角分析,才会给他们点震撼。
实际上历史的齿轮早已经悄然滚动。
华夏的国运挡也挡不住。
“老邓,今天也晚了,我们明天再说。”罗大壮及时打断。
现在局势没明朗,外甥女这些话传出去,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邓广翊点点头,倏地起身:“苏同志,改天我们再好好探讨这个问题。”
苏白芷向他点点头,等他们走出去,她才跟着离开。
罗桂玲看到她走出来,忙抓住她手:“没事吧?
你小姨父有没有护着你?”
苏白芷轻笑出声:“如果没有你要拧他耳朵?”
罗桂玲嗔了她一眼:“他要是敢把你出卖了,我饶不了他。”
这时天色已经暗沉,两人并肩走在村里的土道上。
回到罗家,罗振军骑车送苏白芷回家属院。
罗桂玲一直在门口等罗大壮回来,脖子伸长,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罗大壮跟几个干部在分岔口分开,往这边走。
罗大壮看到她,脚步加快,走到她面前,就握住她的手,拉她走向里屋。
回到两人的房间,罗桂玲“啪”地一掌拍在他胸膛。
罗大壮不痛不痒的,抓着她的手,揉了揉:
“手痛了,我心疼。”
“少油嘴滑舌的,今天的事怎么还牵扯到阿芷了?
你不会什么都跟那个老战友说了吧?”罗桂玲狠瞪他一眼,没阻止他揉手。
罗大壮拿起桌上的水壶倒水,先给她倒一碗,又倒一碗自己喝,才不紧不慢地说:
“你放心,这是好事,我这个老战友跟陆家站一边的。”
罗桂玲狐疑地看他,眼神示意他继续说,才低头喝了一口白开水。
“这次老邓下来,除了为银耳加工厂的事,还为其他,过完年,可能会有大变革。”罗大壮简单说,没往细里分析。
罗桂玲嗔了他一眼:“你说有就有?这话你说十年了…这事别跟大虎说。”
罗大壮点头,拉着她坐下,开始给她按摩肩膀。
罗桂玲悠悠地说:“你啊!安分些,别整天想搞这搞那,在你为集体办事时,多想想小家,以保全自己为前提。
老了还冲锋陷阵,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这么多年过来,你还没有深刻体会?”
罗大壮连连应声,不敢说反驳的话,不然今晚估计得打地铺了。
罗桂玲转头看他,淡笑说:
“我不是阻止你为村里出力,你做的那些,现在证明都是对的,
结果也是好的,这些我看在眼里,同时也心疼。
带头做改革的,多是吃力不讨好的。
唉!随便你吧!”
她说着说着,倒自己劝服自己了。
罗大壮眼眶微红,手上的动作一顿,点点头。
他只会做事,不擅长向他人解释。
村里的干部全力支持他,开展工作很顺利,他心里一直很感激,所以觉得肩上担子更重,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棉蚜虫被治理,梯田的丰收都让他信心倍增,所以做银耳加工厂就有些激进了。
他控制不住地想让大家尽快过上好日子。
这种迫切感,让他对自己的要求更严苛,行动也更积极。
“你就是责任心太重,累垮自己。”罗桂玲叹了一口气。
夜色慢慢暗沉,把整个村庄套住。
罗家的另外一间房,夜深了,电灯还亮着。
一天的劳作后,白薇看书就打盹,但旁边的罗振军却眼神锃亮,埋头做习题,复习课本。
她紧抿唇,去洗了个冷水脸,也跟着一起做题。
越深入了解罗振军,她对他的崇拜越强烈。
跟努力奋进的人在一起久了,她感觉自己心踏实,被带动着不敢懈怠。
罗振军并不知道她的想法,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做该做的事。
同时,他还找父亲要了工作日志,帮整理棉蚜虫治理的方法,还有梯田开垦的问题等等。
以后再遇到同样的问题,就有据可查,有方法应对。
做完计划的习题,他开始整理日志。
【劳动者本身就是创造者,只要干起来就可能是创造的人】
他用钢笔在开头郑重地写下一句。
同时,他又在自己的笔记本下写下:
【思想扎根泥土】几个字。
白薇看他写的这些,只觉得惊讶。
人在思想上开始转变,行动上很快就会跟随。
以前她在父亲的笔记本,看到过类似的总结。
罗振军开始写:【棉蚜虫治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