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支书因悲伤过度晕了过去,被村民背下山。
民兵检查结束,神色严肃地往这边走。
看到苏白芷用白布把其中一个重伤病人盖上,他们瞳孔都一缩。
冷风簌簌,却不如眼前一幕给他们带来的冰冷。
有人低声啜泣,死咬着唇,不敢哭出声。
白发人送黑发人,死的还是这次上山的人中最年轻的。
悲伤破开寒冷,扑面而来。
苏白芷低声跟罗大壮说了几句,就拎着医药箱先下山。
几个村民把王良民扛到担架中,准备送回村。
老王坐上拖拉机后突然醒过来,强烈要求把王良民送回医院做检查。
他还是不信任苏白芷的诊断,认为是她没急救儿子才会死的。
王支书咒骂着苏白芷,好像要把心底的恶气全撒在她身上。
对,她是实习医生,一定是她没急救,被他骂两句就怀恨在心,才不给儿子做治疗的。
他现在记忆错乱,完全忘记了,在他没骂人时苏白芷就做出了诊断。
救护车上,苏白芷听着骂声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底毫无波澜。
她不是冷血,而是迫使自己不能共情。
作为一名医生,情绪化是最要不得的。
与其让自己陷入情绪的深渊里,还不如抛开它,做能做的事情。
“你真冷血。”蔡全忍不住开口,他眼眶红红的,眼底甚至有控诉。
既然她早就诊断出来,就不能做点什么,跟死神抢人吗?
苏白芷嘴角扯了一下:“刚才的情况,我如果做急救措施,病人只会更痛苦地死去。”
蔡全:“……”
他知道苏白芷说的是实话,内脏震碎,根本无法做急救,内腔可能已经充满了血了。
再加上脑出血……
蔡全闭上眼睛,此刻他只觉得学了那么多医学知识,还是不够,很无力。
苏白芷没跟他多说,救护车跟拖拉机几乎是同时抵达军区医院。
她走下车,立刻被王支书和王家村的村民拦住。
“你不能走!”老王声音嘶哑,眼底满是红血丝。
朱护士长跑出来,看到他们这阵仗,一阵慌乱,忙挤进人群护着苏白芷:
“你们想干什么?快散开,里面还有很多病人等着救治。”
苏白芷:“想用机器检查,可以让护士长带你们去,
结果与我诊断的不一致,你们再来找我不迟。”
她目光冷冽地看向他们,推开其中一人,大步走进急诊室。
朱护士长:“谁要用机器检查?重伤病人优先……”
她看到从救护车推下盖白布的人,突然顿住。
王村支书:“麻烦找个医生推他去做检查。”
他眼底阴沉,双手攥紧握拳。
不可能,一定是那个实习医生的问题,不是他耽误儿子的救治时间。
能跟他一起挖矿石,怎么可能会内脏震碎?
…
此刻山上,
秦团长带着小分队上山,排查雷区。
罗大壮看到他,走上前几步:
“王家村的人不是来开荒,是来开矿。”
秦团长惊讶地看向他,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炸开的地方正好是金矿的入口,不知道什么人布了雷区,
这里还有那里,有两个雷区,王家村的人挖中了其中一个。”罗大壮指了两个方向
秦团长走到那个被炸开的洞口,打开手电筒往里照,没发现什么。
“老罗,你跟我进去看看。”
罗大壮听他这么说,目光一凛,点点头。
这个炸开的口没有地雷了,刚才他让民兵排查过。
几个军人围住洞口,
秦团长跳下去,洞口的泥土滑落,砸在他身上。
罗大壮跟在他身后,看到那些凌乱的脚印,眸光一闪。
这些脚印,很可能是老王父子留下的,刚才他仔细观察每个人的鞋底,
王良民的鞋底有厚厚的黄泥。
再加上苏白芷猜测的,老王父子很可能已经进过金矿了。
“金矿的事,其他民兵也知道吗?”秦团长看似无意地问。
罗大壮摇头:“不,我没跟其他人说。”
秦团长看到洞里的摆设,嘴角抽了一下。
这个金矿像是刚开凿就封起来了,而且很匆忙。
地上散落着工人的衣服和鞋子。
黎城这边的军区是十年前搬过来的,之前都是民兵守山。
秦团长踩到一个塑料包着的牛皮纸袋,他眉心直跳。
罗大壮也看到了,帮他拿着手电筒,紧抿唇什么也没说。
这个金矿什么时候挖掘的,老王又是怎么知道金矿在哪个山头?
罗大壮心里一堆疑问,不过并没多说什么。
秦团长直接打开牛皮纸袋,看到里面文件的内容,瞳孔微缩。
这个金矿竟然是独眼龙组织挖的。
他们来过罗河村?
…
另外一边,
江峰跳过围墙,直奔赌场。
陆北宴被独眼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