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大夫的诊断都一致,白力的肠胃没问题,也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只是肾虚罢了。
恰好此时,王管事派出去的小伙计也气喘吁吁地回来了:“管事,我跑了好几家医馆,里面的大夫都出诊了。”
小伙计觉得自己今天可倒霉了,每到一家医馆,里面的人就会告诉他:大夫刚刚出诊去了,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
家家都是。
他觉得自己今天跟医馆犯冲。
王管事冷漠地看着白力:“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总不会说,我们收买了全镇所有的大夫吧?”
白力大言不惭:“你们就是收买了!”
“呸,不要脸!”吃瓜群众开骂了:“那姜大夫七十一岁了,早些年可是驻扎边关的军医,性子最是刚烈,就连圣上都夸奖过他,你说他被收买?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就是说,还有吴大夫,谁不知道他一根筋,有啥说啥,要是会玩心眼子,就不会时不时地被病患揍了。”
吴大夫,就是那个公然说白力可能生不了孩子的大夫。
有一说一,白力当时也非常想揍人。
“不管你们咋说,我就是肚子疼!”
就在这时,几个捕快冲进酒楼,里正随之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王虎。
真棒,他完成了川哥交给他的任务,不枉费他跑了大半个镇。
“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闹事,是不是真的?”
赵云川对着里正拱了拱手,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说出了来悦楼的诉求:“饭钱和大夫的出诊费是白力理应承担的,与此同时,我们要求他支付来悦楼的名誉损失费和误工费。”
名誉损失费?
误工费?
这两个名词倒是挺新鲜的,但里正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白力继续耍无赖:“里正,那些大夫都被收买了。”
“是吗?”
“嗯嗯嗯,绝对被收买了!”
里正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也带了大夫,还是县衙的医官,刚刚随我从县衙回来,绝不可能被人收买。”
白力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他终于有些怕了。
很快,一个四十多岁的医官走了出来,他为白力诊治了一番,得到了同样的结果:“没有吃错东西也没有中毒现象。”
里正目光锐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就是肚子疼,他们都是庸医!”
“放肆!”里正一声怒吼:“你以为本里正是傻的吗?如此多的人证,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来人!”
立马有捕头上前来。
里正虽然没有品级,但人家有实打实的执法权。
“白力聚众生事,造谣诽谤,罚十板,罚五两给来悦楼,来悦楼帮其支付大夫诊金,其余从犯,你们作为白力家人,不加以劝阻,反而助纣为虐,罚五板!”
白家人瞬间跌倒在地,尤其是老白氏,她年纪大了,如今再挨打五个板子,身体怎么受得住?
白丹嘤嘤的哭了起来,她对着里正磕头:“里正大人,求你明察,今天的事情非我本意,是白力强拉我来的,请你将那五板子罚到白力身上吧!”
她之前见过别人挨板子,那板子十分厚重,三板之内比见血。
白力使出全身力气扇了白丹一耳光,白丹被扇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耳朵里面发出尖锐的轰鸣声,然后就开始嗡嗡嗡的……
她觉得大家的声音好像都在很遥远的地方,不清晰,但还是能听见。
她听见娘在骂她,奶也在骂她,骂她小贱蹄子不要脸,然后白眼儿狼什么的,最后则是一脸心疼的看着白力。
白丹心中没什么感觉,对于他们从小就偏心哥哥的行为,她早就习惯了。
什么亲人?哼,他们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哦,最多再加上一个互相利用。
白氏知道今天这段板子跑不掉了,她也不再反抗,几个板子又打不死人,顶多受点皮肉之苦,相比而言,五两银子的罚款更像是割她肉一般疼。
“里正大人,已经已经罚了板子就别再罚银子了吧?”
里正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这是大白菜呢,还讨价还价,板子得挨,银子也得罚。”
“我们没钱……”
就算有,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拿出来。
“没钱?我会用你家的田地抵。”
听见这话,白氏瞬间大惊失色,地可是一家子的命根子,白氏哭了,本来以为今天可以吃顿霸王餐,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力这个命根子要挨打,另一个命根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带回去,打!”
很快,捕快就把几个人拖走,只留下阵阵哀嚎。
王管事对着大家行了个礼:“真是对不住各位,待会儿小二会往大家桌上送一份小食,希望刚刚的事情没有影响大家用餐的心情。”
来悦楼的生意好不是没有原因的。
上到掌柜、管事,下到伙计,每一个人都很圆滑,会做人的很。
瞧瞧,今天徐掌柜不在,王管事照样可以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