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
老白气的手指都在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厥过去似的:“你们简直忤逆不孝!”
方大山沉声说道:“我们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自己,我们自认问心无愧,至于你说的忤逆不孝,母慈子才孝,你不慈,凭啥要求我们孝?”
“我不慈?”
老白氏冲上前去就想拽白桂花的手腕,方大山上前一步把人拦住,老白氏只能讪讪地放下手,不过嘴里还在叽哩咕噜地说数落:“先不说我生她时伤了身子,去了半条命,就说她爹去得早,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
没有我,她能活到现在?
养恩生恩都有,你们哪里来的脸说我不辞?”
这是一个孝道大过天的时代,天底下只有不是的孩子,没有不是的父母,反正就是千错万错,父母没错。
白桂花冷笑:“我是你的女儿吗?不,我是你养的牛,从我记事起,家里的苦活累活都是我做,吃饭只能吃你们剩下的,你们吃肉,我连口肉汤都喝不到!”
说到这里,白桂花已经红了眼眶,她本以为自己不在意了,可是一想到以前的种种,她还是觉得心痛的难以呼吸。
“我十五岁那年,你想把我卖给姜瘸子,去年,你又想把我卖给老鳏夫,天底下有你这样做娘的吗?”
白氏还在死鸭子嘴硬:“我、我那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白丹今年也十五了吧,那你把她嫁给老鳏夫!”
白丹怒目圆睁:“我不嫁!”
白氏也在一旁帮腔:“白桂花,你安的啥心,居然把我女儿往火坑里推,积点阴德吧,死了是要下地狱投畜牲道的。”
老白氏脸色黑黑:“闭嘴!”
白桂花凄凉一笑:“看吧,不要再冠冕堂皇的说是为我好,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白桂花深呼吸一口气:“我是外嫁的女儿,现在已经不是白家人了,没有用夫家的东西去扶持娘家的道理,况且……我以前给你们的也不少。”
方大山还能打猎时,她每次回娘家的礼都很重,鸡鸭兔肉就不用说了,时不时的还会买一些米面粮油和布匹。
“我跟你们白家的情分早就断了!”
白桂生气愤地骂道:“果然是个贱种,白桂花,你别忘了你姓白!”
白桂花一脸无所谓:“我也可以不姓白,从今天开始我就叫方桂花,至于你说的贱种,贱人的种,那谁又是贱人呢?”
意思不言而喻。
老白氏的嘴唇发白,这丫头的嘴皮子功夫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你大不孝,我要去衙门告你!”
“你去呀,我是外嫁女,就算你去衙门告我,我也立得住脚!”
在这个朝代,女子一入夫家便是夫家的人,在律法上与娘家算是断了关系,只是在人情上会有所往来。
老白氏终于忍受不住,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娘娘娘………”
白桂生跪在地上就开始哭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白氏死了呢。
“白桂花,你把娘气出病了,赔钱!”
白桂花呵呵,本以为他这个哥哥多多少少会有点良心,结果……老娘倒下了,还是为了讹钱。
方槐蹙眉,正在思考要不要去请大夫。
赵云川拉住他的手,冲他摇摇头,那个老壁灯是装晕,他刚刚都看见了,那老壁灯的手还冲着小壁灯摆了两下。
没完没了了是吧?
这些人就像狗皮膏药一般,赵云川不想跟他们扯皮了,直接端了盆冷水自上而下的往老白氏身上淋。
老白氏惊叫一声,醒了。
她刚从地上站起来,赵云川就拽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把人往外拉,老白氏边挣扎边骂:“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我,是要遭天谴的!”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本就悬殊,再加上赵云川年轻,老白氏年老,挣扎的那两下完全无关痛痒。
赵云川冷着脸把人丢外面了。
丢完老白氏又丢白桂生,所有男人都像小鸡仔一样被提溜出去了,有想进门的都被方槐牢牢地挡住。
至于白氏和白丹。
年纪没到那个程度,他也不好贸然动手,免得闹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川子,你站到边上去,剩下的两个我来!”
一对二?
赵云川蹙眉,娘的武力值好像也不是很高,能打得过吗?
算了,就算打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是在自己家,难道还能让外人给欺负了?
只见白桂花拿起墙角的扁担就朝白家母女娘挥过去,白氏没料到白桂花会突然发难,胳膊猝不及防的被打了一下,疼得哎呦呦地叫了半天。
“滚,滚出我家!”
就这样,白家母女也被打了出去。
方槐砰的一下把门关上,这些人心肠烂得很,就是看一眼他都觉得眼睛痛。
门外
白桂生焦急不已:“娘,现在咋办?那赌坊的人都说了,我要是不赶紧把钱还上,他们就剁了我的手!”
老白氏恨铁不成钢:“我当初跟你说了多少遍,那玩意不是我们能碰的,结果呢,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