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川不知道众人的小九九,此时,他背出了最后一句诗:“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出自郑思肖。”也可以出自眉姐姐。
毫无悬念,他拔得头筹。
吴夫子的脸色难看的要死,这韩秀才到底是去哪里找了这么个金疙瘩,虽然不知道他学识到底怎么样,但想必也不会太差。
没看见吗?
把这一群人都给打趴下了,其中还包括两个秀才。
吴夫子气的是吹胡子瞪眼,韩秀才爽朗的哈哈笑了两声,这么多年来,总是被压一头的恶气,今天总算是出了。
“你别得意,我听说今天的文会有一项特别比试:画作比试,我侄子吴思源最善丹青,想必他今天不会让我这个做叔叔的失望。
就是不知道韩兄你那里有没有拿得出手的人?没有的话,我借给你,哈哈哈……”
杀伤力不够,但是侮辱性极强。
韩秀才哼哼唧唧,谁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他的目光落在他的学生身上,那几个人纷纷心虚地低下头。
他们念书还行,画画是真不行。
鸳鸯画的像鸭子,鸡蛋画的像鹅蛋,就算出去比试那也是丢人现眼,还是不要出去污人眼睛好了。
最后,韩秀才把目光又挪到赵云川脸上,赵云川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不骄不躁,如栩栩春风,干净舒适。
韩秀才小声问道:“赵小子,你会画画吗?”
赵云川道:“我会画画,但是不擅长丹青。”
丹青泛指国画,丹为红色的朱砂,青为青色的石青,古人常以此作为颜料绘画,故叫做丹青。
而赵云川最擅长的是素描,一根碳笔足矣,用不上颜料。
古代画的类型有限,这时候并没有素描、油画等画作类型,反正这个朝代,只有国画。
画山水、画人物、亭台楼阁,皆可。
韩秀才不明白赵云川的意思:“你说清楚一些,什么叫做你会画画,但是不擅长丹青,除了丹青,难道还有别的画吗?”
赵云川点点头:“有的!”
“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你别骗我。”
“骗你干嘛,我又不是闲的没事干。”
仔细想想,赵云川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他能在古籍里看到那些无与伦比的诗句,肯定也能学习到别的绘画技巧。
“待会儿的比试,你想参加吗?”
赵云川问:“这种比试一般都是有彩头的吧?”
只要钱给的够多,那就参加。
段温书接话道:“ 十两白银加一套文房四宝。”
彩头不小嘛。
“那我参加!”万一赢了呢。
就在这时,严厉带着学生走了过来,陈旭跟在身后。
孙员外亲自迎接严厉,他知道这是青山书院的夫子,他开文会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结交读书人,自然不会怠慢严厉和他的学生。
一行人又是一阵寒暄。
在场的几位夫子和各自的学生也积极的加入寒暄的队伍。
赵云川也不例外。
社交场合,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陈旭面对这样的场合就像是鱼儿回到了水里,应对自如,不费吹灰之力,就连严大儒那里,他也成功地搭上了话。
随后又挑衅的看向赵云川。
赵云川:……不是,这人有病吧?
干什么要用那种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怪烦人的。
赵云川收回视线,他跟着韩秀才一起对着严厉行礼,严厉跟着韩秀才寒暄了两句,就迫不及待地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你是赵云川?”
赵云川再次行那个书生礼,恭敬的回答道:“正是学生。”
古代就这点不好,动不动就要行礼,繁文缛节,对一个不拘小节的人来说,是有那么一丁点难受的。
不过入乡随俗嘛,赵云川也是可以理解的。
“刚刚那些描写菊花的诗,是你所作?”
“非也,学生每念一句诗,都说你那句诗是何人所作。”
严厉的眸光闪了闪:“可是你说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不是你瞎编的吗?”
“当然不是。”赵云川正视着严厉,语气依旧恭敬,只是说出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世界这么大,先生精力有限,哪能人人都认识?”
听到众人耳朵里的潜意识就是:你就是个凡夫俗子,没见识多正常。
“也对!”
严厉依旧不死心:“真不是你做的?”
赵云川:“不是,学生只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你倒是老实,反正你说的这些人我们也不认识,你大可以把这些诗句据为己有。”
可是你没有,严厉看向他的目光慈爱了一些,不说学识,但说人品,此子的确是个好的。
“真的变不了假的,假的也变不成真的,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我自认为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又何必做一些让自己劳累的事?”
最关键的是,他的人品不允许。
侵占他人文学成果,这不就是小偷吗?他若是做这样的事情,自己都能给自己唾弃死。
严厉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