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川桌上的东西很简单,画画用的纸,压纸用的镇纸,还有两只碳笔,跟其他桌上的东西相比,这属实是太寒酸了。
孙员外的嘴角抽了抽。
这人怎么回事,不会画画也不要添乱好不好,宣纸也要钱的吖!
他是有钱,但他的钱也是辛辛苦苦挣的,得花在刀刃上。
他想制止赵云川参加比试,但是想想还是作罢,万一被人发现他抠门,得不偿失。
罢了罢了,一张宣纸而已。
回头寻下人的错处,扣出来就成。
管家被孙员外的眼神看得心慌慌,格老子的,这个眼神他懂。
不就是想扣钱吗?
呸,这个孙扒皮,老子咒他以后生儿子没屁眼儿。
就在这时,郑姨娘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肚子娇娇弱弱的开口:“老爷,那位公子桌上怎么没有画笔?管家做事也太不尽心了吧。”
管家是夫人的人,能抓到机会好好为难一下,可不能放过。
孙管家连忙告罪:“奴才冤枉,老爷吩咐下来的事情,哪里敢不尽心?那些东西都是赵公子自己吩咐的,老爷明察。”
孙员外自然知道孙管家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随口安抚了几句郑姨娘。
这里还有这么多宾客,郑姨娘也知道分寸,只敢撒撒娇,不敢真正的胡搅蛮缠。
“那老爷……咱们开始吧。”郑姨娘脸上带着笑意。
孙员外点点头,看向底下在座的各位:“这次画画限定题目,限定时间,时间是三柱香,题目是人物。”
“人物?”
有人问道:“画谁都可以吗?”
大家纷纷开向了赵云川,没办法,谁让这里他长得最好看呢?
赵云川:……
感觉自己好像是掉了狼窝的小白兔。
“那自然不行,有具体的人物,我的爱妾——郑姨娘。”
郑姨娘早就知道今天她是主角,已经跑到秋千上坐了下来,底下的书生面面相觑,然后满脸震惊。
“不不不,这于礼不合。”
孙员外最烦这些读书人身上的酸腐之气,要不是商人地位低,又不可入仕,他才懒得跟这些穷酸秀才打交道呢。
心里不爽,但是面上不显:“哪里与礼不合?我看合得很呢。”
“不行不行不行。”
一个书生已经站起来,他连连摆手:“非礼勿视,我等读书人怎可盯一个妇人太久?那不成登徒子了吗?”
赵云川来自现代,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但也理解古人的禁忌,毕竟男女大防嘛。
他也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等着,看今天的比试是否能继续进行下去,若是大家为了避嫌都退出,那他岂不是成了捡漏大王?!
甚好,甚好!
不用出力就能得到十两纹银和一套文房四宝,美得咧!
孙员外本来就是商人,他嘴皮子利索着呢。
“你这话说的不对,我听说宫里也有画师,给秀女或者是宫里的嫔妃画画像,这本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又何来登徒子一说?”
一不留神,又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你这读书把脑子都给读迂腐了!”
那书生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精彩极了,不过不得不说,孙员外说的对极了。
“是崔某狭隘了!”
旋即,掀开衣袍,重新坐下,继续比试。
孙员外高声问:“在场的各位谁还有异议?”
众人沉默。
“那就是没有了?我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说着,就有小厮在一旁的香案上点起了香。
大家伙的眼神时不时地就看向赵云川,就看见他拿着碳笔在纸上描啊描,手腕微伸,握笔和下笔的方式都和别人不同,一个二个的都快好奇死了。
有人小声说道:“我就没见过有人那么画画的,他肯定画不出个什么。”
“我觉得也是!哪有画画不用染料的?用碳笔画出来的画,黑黢黢的,有什么好看的?”
“冯兄所言甚是。”
但也有人不这么认为:“现在下结论为时太早,三柱香之后,结果自然见分晓,咱们走吧,别打扰他们。”
“走!”
花园被隔成两部分,一部分用作画画笔试,另一部分给那些没有参加笔试的人喝茶休息,甚至还拿了不少话本子给这些书生消遣。
陈旭翻开一本,到嘴的茶立刻喷了出来。
“这这这……”
标题是《风流狐仙俏书生》,里面的内容也确实是狐仙和书生,不过是图画形式,还是没穿衣服的那种。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怎么了?陈兄?”
陈旭不动声色,轻轻咳了咳:“无事,只不过是不小心被呛到罢了。”
他将这本书放下,又去拿别的话本子,别的画本子都是正常的话本子,唯有这本,应该是不小心混了进去。
陈旭本来就挺喜欢看话本子的,尤其是这种不穿衣服的话本子,他更喜欢了。
里面不只是男女肉搏,还有故事情节,画功也特别好,狐狸精的狐狸尾巴画得又大又蓬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