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在流着口水考虑,这些个自家的川娃子多么的幸福。
他们今天晚上吃的饭菜,有多么丰盛的时候。
只听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街道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轰轰……”
翻毛皮鞋踩在了石板路上,发出的响声夺人心魄。
他们五人一排,一共就是一百排,一个五百人长方型队列跑着布,如墙而进。
他们穿过了人群,跑到了贺文的前面。
由于贺文没有发出指令,他们并没有停下来,只是默默的原地跑步。
这是一群年轻,而又坚毅的川军士兵。
说他们只是一群,刚成年的孩子,也不为过。
他们努力的挺起自己的胸膛,用笔直的脊梁,去承担自己的责任。
小伙子们,用特意留在下巴上的胡茬,来彰显着自己的成熟与稳重。
可惜的是,他们脸颊上的绒毛与青涩,出卖了他们的稚嫩。
一开始,有认识他们的袍哥,还在呼唤着他们的名字。
也有人正在飞快的离开,去家里通知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儿子回来了。
这些个少年的川军战士,听着亲朋好友在呼喊着他们名字。
这才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那傲娇的小表情,无不让家人们热泪盈眶。
随着“轰隆”的脚步声响,在陪都的石板路上回荡,人们也是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袍哥,心中几乎都是一个相同的想法
这才是我们心中的川军,这些个好儿郎,才是我们的未来和希望。
只有那些个骆秋生的嫡系手下,都退缩在一边,随时做好了改换门庭的准备。
而这刚才还位嚣张狂妄的骆爷,一句话都不说。
只是用一双恶毒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这些个少年。
他手上的指甲已经掐入肉里,也没有被疼痛唤醒。
这贺家小儿带兵回来了,让我今后如何应对。
这个贺文不像他的哥哥,只是一个空军。
他是有人有枪的部队长,就算他的女婿现在还活着。
他手下的,那些个废物手底下的警察,恐怕连贺文部下的,一个冲锋都挡不住。
可是我的儿子、女儿女婿,都已经死了。
你贺平凭什么,还能有两个这么出息的儿子活着,凭什么!
“立定”,贺文终于下达命令,让士兵们停下来 休息。
他非常满意,自己管理的部队,给家人们带来的震撼和自豪。
程部长和杨立仁也都是咋舌不止,要好好看看这支青年川军的成色。
都是清一色的翻毛皮鞋、德式钢盔、武装带。
身上一边挎着四个德国大瘤子,一边挎着镜面匣子枪。
前面的二百人都是冲锋枪手,后面的三百人,身上背的都是加兰德半自动步枪。
冲锋枪手的背上,还背着一把锋利的工兵铲。
这样就可以保证,他们在和小鬼子白刃战的时候,不至于让自己吃亏。
杨立仁的心里不是滋味呀,这个宋温暖对待兄弟部队,真是太好了。
不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管训练和发放枪械弹药。
就他们身上的这身装备,当年的德械师也比不上啊!
眼前的这些川军士兵们,全员都是双枪的持枪率。
就是这冲锋枪和半自动步枪的配置,也要甩出来德械师,好几条街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没有看到,川军有重武器在。
宋温暖这时候也看出来了,脸色立刻就黑下来了。
“贺文,你们是怎么搞的?为什么没有携带重武器?
你们的重机枪呢?你们的迫击炮和步兵炮呢?
是不是趁老子不在的时候,军械库的人克扣你们的物资了?”
这时一个背着步话机的川军士兵,朝着贺文跑了过来。
“报告营长,机炮营报告,重武器已经到了码头。
现在向您请示,是否立即登船。”
贺文说道:“告诉杜连长,武器登船。咱们军情紧急,下午一点准时开拔。”
等通讯兵离开了,贺文这才回复宋温暖的问话。
“宋司令,您就放宽心吧,重武器我们都带出来了。
军械库的赵大叔,是一点也没亏待我们。
听说你被围了,我们赶紧过来给你解围。
主要是怕重武器,耽误了行军的时间,这次让他们直接去的码头。”
然后他又转身看向了他爹,说道:“爹,你是怎么搞的?亏你还是咱们帮里的管事五哥。
怎么能让袍哥会的叔伯们,来围攻宋司令呢?
别人不知道我们的训练环境,您还不知道吗?”
看着一副少年老成的儿子,贺平还是很自豪的。
可是这么让儿子讯自己,这管事五爷的面子,他不要的么。
“闭嘴,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呢?”
宋温暖和贺平,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怼了贺文一句。
贺文遭到老爹和宋温暖的混合双打,及时的一缩脖子。
尴尬的给俩人,赔了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