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一个小二迎了上来:“客官要些什么。” “我约了你们老板晚上喝那一壶风花雪月。现在,随便给我们上些打发时间的酒就好。”萧瑟懒懒地说。 “客官说笑了,小店的酒都是绝品。可没什么打发时间的酒。小的自作主张,就来桑落、新丰、茱萸、松醪、长安、屠苏、元正、桂花、杜康、松花、声闻、般若各一盏吧。”小二一口气说了十二种酒的名字。 “有什么讲究吗?”禾知许偏头看向小二,这个小二和刚刚那家酒肆的大为不同。 “姑娘说笑了,这十二盏恰逢四季芳华,喝过这十二盏酒后,那风花雪月也就差不多成了。”小二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好,那就来十二盏。”这酒店摆明了不是普通的角色,但萧瑟却被勾起了好奇心,心中没有半点畏惧。 很快,小二就将十二盏酒拿了上来,摆了张长桌一字摆开,分外壮观。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望了过来,看着这个穿着青衫的俊秀年轻人,低声议论着。萧瑟却并不理会,只是一口一口不紧不慢地喝着。雷无桀看着眼馋也跟着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吐槽这些酒没有老糟烧好喝。禾知许被禁了酒,就是为了能喝到那风花雪月。她百无聊赖的趴在窗柩上看着外面的行人。 城门口的两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个书童模样的人牵着那匹马,背上挂着一柄桃木剑,而在他之前则走着一个背着书箱的书生,一脸欣喜地望着城中的场景。禾知许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两个小孩儿,低声喃喃道:“明天怕是有一场好戏啊。” 等他们喝完最后一盏般若,酒肆老板懒懒散散地走来,那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打了个哈欠,嘴巴微微一张,那最后一盏般若酒就被他直接地吸入了嘴中。 雷无桀看得目瞪口呆,他听说过隔空取物的功夫,却从没见过这隔空吸酒的本事。 “酒酿好了?”萧瑟问道。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了两人身边坐了下来:“还差那一抹月光。” “敢问这位究竟是……”雷无桀知道眼前又是位高手,语气中多了几分敬意。 “这家酒肆的老板。”男人微微眯了眯眼,“这般若酒酒劲好大,竟有几分困了。” 酒肆老板?可酒量竟然差成这样。雷无桀有些纳闷,但没有问出口。面前已没有了酒,萧瑟把玩着一个酒杯,饶有趣味地望着男人:“这十二盏酒,说实话已是世间绝品,我喝过那天启城中碉楼小筑号称冠绝天下的秋露白,也就和这些旗鼓相当。这些酒,都是你酿的?” 男人仿佛有些醉意了,眯起了眼睛:“那是自然。” “风花雪月,比这些更妙?”萧瑟也眯起了眼睛。 “有若天成。”男人闭上了眼睛,陶醉地吸了吸鼻子。 不解风情的雷无桀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那雪落山庄的老槽烧更好喝一点。” “噗……”禾知许回过神来,看着咂嘴的雷无桀,“你想喝雪落山庄的老糟烧?问我啊,那是我酿的。” 男人睁开了一线眼睛:“雪落山庄?” 萧瑟将那酒杯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上,打断了雷无桀想要说的话,“不要拍马屁,该还的酒钱,记得还上就好了。” “不过这风花雪月,仍不是最妙的。”男人忽然说。 “哦?”萧瑟来了兴趣,“更妙的是什么?” “孟婆汤。”男人一字一顿地说。 “孟婆汤?”禾知许听到这名字轻皱了下眉看了下眼前的男人,“可是,忘了那些前尘往事,你还会是你吗?” 男子听后,只是深深地看了眼目光坦然的禾知许,垂下了头趴在桌上睡着了。 萧瑟坐在窗边,将禾知许揽入怀中。她知道这个人啊,又想起了不好的事。月亮已经升起,他们沐着阴冷的月光,一个静静地发呆,另一个就陪着对方。雷无桀也坐了过来,望着远处的登天阁,忽然问:“萧瑟,你以前的家是在天启城吗?” 萧瑟愣了一下:“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总听你提起天启,感你在那里住了很久。”雷无桀缓缓道。 “只是一个住过的地方罢了。”萧瑟将目光收回看着害怕他受冻默默运起内功的姑娘,轻笑道:“有我家小大夫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怀里的姑娘,抬起头看着他。好看的脸庞上满是笑意,月牙弯弯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他。这个姑娘自从捡到他后,眼里就在没有其他人。“困不困?” “有点。”禾知许看了看还在睡的酒肆老板,“要不然我们先走吧?” “一醉年年今夜月。这酒,已成了。”醒了的老板摇摇晃晃地向后院走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