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墨潏阳醒来已经好几日了,夏品香每日都偷偷地去垣王府,夏妍香虽然知道,却一直都没有说什么,直到有一日夏品香在天擦黑时出门正好撞见夏榴应酬回来,被夏榴训斥了一顿之后禁了足。
消息传到夏妍香耳朵里时,她正在屋子里研读医书。
别看夏妍香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其实却是有着一手好医术,也可以说有着一身下毒本事。
她自小嗅觉发达,被武安侯府客卿东方籍夫妇看中,收做弟子,东方籍善毒,他的夫人月青却擅长医术,夏妍香虽然是拜在月青手下,对毒的知识也是有所涉猎。
“知道了。”夏妍香又不是不知道夏品香是什么德行,这点事迟早是要出的,而夏榴的禁足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岸芷和汀兰却不懂:“二小姐这是要出门做什么?若是寻常事,老爷何必要禁她的足?”
“你都这样说了,想来就不是一件寻常事,况且二姐姐什么时候出门不好,偏要在天黑了之后才出去,能有什么好事?”夏妍香没有说破,点到即止就够了。
岸芷和汀兰这才恍然大悟:“是啊!现在外头垣王殿下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二小姐不在府里好好待着,偏又在天黑之后出去,老爷定然是不会让二小姐出去的。”
不过明日可是一个好日子。
到了第二日,夏妍香便去给涂氏请安,顺便告知了一声自己要外出一事,涂氏也知道了夏品香出门被夏榴禁足,对于夏妍香要出门有些犹豫,不过夏妍香对她再三保证,自己就是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
涂氏这才答应放她出去,不过也再三嘱咐,一定不要去的太远,尤其要小心。
夏妍香出了府之后,就去了附近的一家茶馆,这家茶馆不算大,有一个老先生在说书,夏妍香选了二楼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
夏妍香一边看着楼下老先生说书讲得眉飞色舞,一边品着茶,敲着桌子。
“这位不是三小姐吗?”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突然从夏妍香身后响起。
夏妍香主仆三人齐齐回头一看,竟然是墨潏阳,两个丫头赶紧退后一步,夏妍香也站起了身,要给墨潏阳行礼。
“三小姐不必多礼,今日本王只是微服,不想让太多人发现了,还请三小姐不要声张。”墨潏阳赶紧伸出折扇扶住夏妍香,有些无奈地叹道。
夏妍香也就顺势起了身,称呼也改了:“墨公子怎么来了这小小的茶馆?”
显然墨潏阳对于夏妍香的称呼十分满意,脸上浮起了笑意,更添了一份温润:“三小姐不也来了吗?在下只是无意走进这家茶馆,说起来,在下倒也听好友说起这家茶馆的说书先生说书十分有趣,不知三小姐是否也对这说书感兴趣?”
若是感兴趣当然好,要多少的好先生他也能找来。
“公子说笑了,妍香只不过是在家待着无聊,出来走走罢了。”无意?从出了夏府,夏妍香便发现了有人跟着她,说是无意,谁信?
墨潏阳确实是派了人一直潜藏在夏府附近,一知晓夏妍香出了门,墨潏阳便立刻出了垣王府,直奔这家不起眼的茶馆来了。
墨潏阳也没有再揪着问什么,反倒是转移话题:“三小姐不必拘礼,坐下吧!”
刚说完,墨潏阳便坐在了夏妍香的对面,这一举动着实把岸芷和汀兰吓了一跳,这可是在茶馆,人多眼杂,若是被谁看了去,那就是她们小姐与外男私会了!
夏妍香当然也知道,不过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墨潏阳哪里能放下身段去追求她,也就只能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破坏她的名节罢了:“不了公子,妍香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是不好与外男共处的,公子好好欣赏说书,妍香先告退了。”
夏妍香没给墨潏阳再出言挽留的机会,说完就走了。
岸芷和汀兰也赶紧追上去,一点面子也不给墨潏阳留。
“小姐,真是好险啊!这垣王殿下难道不知道他与您在茶馆遇见一事若是传出去,您的名声就都毁了吗?”岸芷是个咋咋呼呼的,刚出了茶馆上了马车之后就惊呼道。
汀兰赶紧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小声些!小姐哪里不知道?所以才要赶紧走了才是。”
夏妍香冷笑了一下,眼里的嘲讽不加掩饰:“他哪里不知道?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岸芷和汀兰两人面面相觑,还是岸芷按捺不住发问:“小姐,您这刚一开始出门就被垣王殿下盯上了,要不以后还是在府里躲着些吧?”
“躲?躲有什么用?难道我不出来就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吗?”夏妍香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她不主动给别人机会,别人就拿她没办法了,可是有人却是下了死心眼要对她下手,躲避终究不是办法。
“非得要收拾收拾,才能让他们知难而退。”
只有主动出击,掌握先手,才能纵观全局,临危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