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氏走的缓慢,看得出来是腿脚不太方便,沈氏一看到就想起了她在夏妍香给的信里看到的东西。
从涂氏被罚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三月天还没有完全回春,涂氏去跪了这么久的祠堂,定然是伤到膝盖了。
而夏妍香脸色苍白,左脸还微微肿着,又想到她前些日子病了,这才刚好,又闹了这样的事,定然是伤了神,才又伤了身。
否则按照妍儿的性子,定然不会写信去右相府求助的。
沈氏一看着涂氏母子是这样就忍不住冒火起来:“夏榴,这就是你说的有些不适?!”
夏榴被她一嗓子给吓了一跳,待到反应过来沈氏的话,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不过还是强撑着说:“夫人确实是这两日受了风寒,有些不适。”
涂氏走到了正堂里,看见了自己的娘家人,眼眶不由得一热,却又看见了夏榴警告的眼神,只能把话又咽了回去,只得向沈氏行礼道:“嫂嫂怎么来了?”
“外甥给姑母请安。”涂萧赶紧给涂氏先行了礼,才过去扶一下夏妍香。
而夏妍香看到沈氏如此维护涂氏,就知道她写信是正确的,到了现在,她只须站在一旁等着舅母和舅舅收拾夏榴就够了。
“妍香给舅母请安。”
沈氏赶紧也起身扶住涂氏,而涂萧扶住了夏妍香,沈氏心疼地道:“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多礼了,你与妍儿受苦了。”
涂氏听说右相府来人时,就知道定是有人往右相府递了消息,而这人是谁,放在往常她或许猜不到,但是这么快就能把人请过来,想也知道是谁了。
涂氏有些责怪地望了夏妍香一眼,后者眼里全是无辜。
“嫂嫂,是麻烦你与萧儿了,还大老远地跑来看我,多谢了。”涂氏知道,沈氏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来得这么快,有些无奈地给了沈氏一个眼神,希望她不要把事情闹大。
沈氏哪里不明白涂氏的意思,可是她是个护短的,又是一个暴脾气,怎么可能就这么将此事轻轻揭过?
“麻烦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若是受了委屈,我们作为娘家人当然是不能干看着的!况且妍儿不也病了吗?咱们不也是不放心吗?”沈氏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榴一眼。
涂氏低下了眼,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涂氏不开口,不代表着夏妍香也不开口:“多谢舅母和长宇哥哥来看我与母亲,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妍儿做错了些事,惹得母亲生了气,才让母亲气得伤了身。”
涂氏一听就知道不对劲,夏妍香一直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最近怎么如此积极地出风头?
夏榴没有感觉出来有任何问题,反倒还有些高兴,夏妍香终究还是那个乖乖女,断然是不会把今日他不仅斥责她,且又把涂氏关进祠堂的事告诉右相的。
不过他忘了一件事,若是夏妍香没说,那沈氏和涂萧怎么会来?
涂萧一下便听出了夏妍香话里有话,皱了眉,偏过头去看自己母亲的反应。
沈氏也觉得不对劲,紧紧地盯着涂氏,涂氏没有开口,但是她却忍不了了:“妍儿还小,怎么就值得动那么大的气了?还偏偏伤了膝盖?”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脸色顿变,尤其是夏榴和涂氏。
“妍儿向来是规矩的,再怎么犯错也不至于没了准数,你也心疼这个女儿,从小到大也就只罚过她两板子,怎么偏偏这次就动了这么大的火气?”越说沈氏的火气就越大,语气也越来越讥诮。
夏妍香没再开口,只敢诺诺地回头看了夏榴一眼,而又飞快地回过头,不敢再抬头。
涂萧与沈氏一看便是一肚子的火,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夏榴在背后恐吓过妍儿!
涂萧不能说什么,但不代表沈氏不可以:“我听说,妍儿是在外头惹了事,回来被妹夫教训了一通,是妹妹把妍儿保下,自请去跪的祠堂?不知尚书大人,我说的可对?”
夏榴自知此事一定是瞒不住的,否则沈氏母子就不会在涂氏刚进祠堂没多久就赶过来了。
不过夏榴自认为他没有做错,但是对于沈氏的质问是有些心虚:“嫂夫人都知道了,妍儿是在外头失了些分寸,我教育了两句罢了,至于夫人,的确是动了气才身体不适的。”
“教育两句?”夏榴是个什么样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妍儿和柏儿的教育夏榴从来没有操过半点心,两个孩子的读书一直是由涂嵩包揽了的,夏之柏的武艺也是他们涂家的好友武安侯教的,孩子们的教育什么时候轮到夏榴管了?
“嫂夫人,妍儿好歹也是我唯一的嫡女,以前确实是我忙于公务,疏忽了对妍儿的教养,才导致她在外头失了分寸,我这个做父亲的,教育两句也不可吗?”
“女儿家的教育不是该交由母亲吗?无论妍儿在外头出了什么错,也都该母亲亲自管教,何时要让父亲越过男女之别亲自教育?!”沈氏厉声呵斥夏榴,简直是可笑!
沈氏都没有给夏榴辩解的机会,紧接着又说:“况且妍儿是在外头做了什么事,要让大人罚她去跪祠堂?!妍儿向来是娇弱的,长这么大也没有跪过几次祠堂,什么样的错要让妍儿去跪祠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