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氏虽然答应了夏妍香暂时搬去了将军府,但实在还是有些心神不宁,黎氏给她安排了东面的厢房,而夏妍香就安排在了涂氏的隔壁。
听了黎氏的安排,涂氏有些坐立不安:“媳妇,我和妍儿来,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婆母,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您是将军的生母,也是媳妇的嫡亲婆母,您要是想来将军府住当然是可以的,更何况这次还是将军特意将您与妹妹接来,哪里是什么麻烦呢?”夏之柏早就嘱咐过了黎氏,她知道夏之柏为什么要这样做,当然不会觉得涂氏和夏妍香是麻烦。
再说了,夏之柏征战三年,她独自一人在这京城里,还是涂氏一力护着她,保着她怀孕和生产,否则,她一个人定然是撑不下来的。
涂氏还是有些愧疚,本是她自己无能,现在却要自己的子女来维护她,对她的教养来说定是过不去的。
夏妍香也在一旁,看着涂氏明显的愧疚,抿唇不语,而是看向了黎氏:“嫂嫂,此次是我的不是,连累了母亲在家里失了脸面,这才央求哥哥暂时将母亲接过来住几日。”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那二妹妹就算是要嫁给垣王殿下那也只是侧妃,她的生母只是夏府里的姨娘,永远也不能压过婆母去。”黎氏生怕这母女俩抢着要担责任,赶紧安慰道,“况且你也是被奸人所害,运气不好便罢,又不是不如二妹妹,要是指婚给你,定然是正妃。”
夏妍香又看向了涂氏,也就转移了黎氏的视线。
“婆母,您也不必过分忧心了,妍儿没能嫁给垣王殿下说不定也是好事,俗话说因祸得福,妍儿没能嫁给垣王殿下就是上天有另外的安排,或许妍儿的良人并不是垣王殿下呢?您说对吧?”黎氏明白了夏妍香的意思,出言安慰涂氏道。
涂氏只是自己想不通,没有想过会连累自己的媳妇也为自己忧心,但是她自己还是有些过不去,索性先走一步:“好了,你们也不必担心我,我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媳妇,让人领我先去休息一下吧!”
黎氏还想说什么,但是涂氏现在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想通,于是她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那好,我这就让人领婆母去。”
涂氏走了之后,夏妍香还留在原地。
黎氏看着涂氏走远了,才回过身来对夏妍香道:“妹妹,婆母……”
看着黎氏欲言又止的样子,夏妍香知道她想问什么,不过她并没有想要回答黎氏的疑问,而是道:“嫂嫂,这次是我不对,是我写信来让哥哥去把母亲接过来的。父亲从来就不把母亲放在眼里,如今竹香园得势,母亲的处境就会更加艰难,只是母亲不怕自己吃苦,她是为了我,担心我从此之后不能好好议亲,这才一时想不明白,有些剑走偏锋了。”
黎氏听完了夏妍香的话,才明白了,公爹的偏心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的,如今妹妹不能有一份皇家的婚事,自然在公爹心里更加不重要了。
“妹妹放心,只管在将军府住下便是,将军是你的嫡亲哥哥,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和婆母在夏府受苦的。更何况还有舅舅,他定然也是不会放任公爹如此轻视你和婆母。”黎氏拍了拍夏妍香的手,安慰道。
涂氏一族都是护短的,当然不会看着涂氏在夏榴手上受罪。
夏妍香有自己的别的打算,对于黎氏的安慰也就接受了,并没有再说什么。
没过好一会儿,夏之柏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去见涂氏,就收到了涂嵩的信,就是让他带着妻女和涂氏母女一起去右相府用晚膳。
夏之柏看完了信,亲自去了后宅,先告诉了黎氏和夏妍香,然后到涂氏的寝房外站着,朗声道:“母亲,儿子给您请安。”
夏之柏并没有让人通报涂氏,所以涂氏也就不知道夏之柏来了,听到了夏之柏的声音后,涂氏便开了门,问道:“柏儿回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夏之柏微微倾身,恭敬地道:“母亲,儿子刚回来,收到了舅舅的信,请我们一同去右相府用晚膳。”
涂氏明显一震,随即心里蔓延出了一丝苦意,原来哥哥也知道自己如今在夏府里的处境不妙了。
涂氏有些心灰意冷,点头答应了下来:“好,我收拾一下就来。”
“祖母,祖母……”小云儿是个活泼的,好似是察觉出了马车里的气氛太过压抑,两手伸出来要去扒拉涂氏。
涂氏本是一直沉默,夏妍香和黎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
这下被小云儿打破了沉默,涂氏也就强撑着笑脸去迎向小云儿:“怎么了?云儿是闲不住了吗?”
小云儿不知涂氏的愁绪,只是敏锐地感觉到涂氏的不开心:“祖母,祖母,云儿乖,你不要不开心!”
涂氏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云儿了,连忙道:“祖母没有不开心,云儿也没有不乖,云儿是最乖的了。”
小云儿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也张着,是一副憨憨的样子,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啊!”
三人被小云儿这副憨憨的模样逗笑了。
涂氏的心情随着小云儿的一打岔好多了,夏妍香和黎氏瞧着也松了一口气。
到了右相府,涂氏的心情已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