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潏阳新婚之夜没有进夏品香的房门的时候,夏品香本来就气得不得了,结果第二日进宫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还被拒之门外,整个宫的人都知道了,这不是妥妥的打她的脸吗?
等她回了垣王府,又听说夏妍香给她送来了药,差点没气的把垣王府给翻了过来。
而这边,夏妍香却是淡淡的,顺便准备着要去右相府了。
七月二十日夜,涂嵩给将军府和武安侯府都递了信,请夏之柏和武安侯以及东方籍夫妇来右相府商量事宜。
涂氏和夏妍香是先得了信的,早早地就来了右相府。
涂嵩提前派了人在书房外守着,确定没有眼线之后才开口道:“今日请大家来此,是该为我们谋出路了。”
夏妍香在一旁坐着,并没有开口。
大家都清楚,要谋出路,一定要有一个突破口,而夏妍香,就是这个最好的点,所以大家都是沉默着,没有开口。
夏妍香是这三家共同看着长大的姑娘,是最最疼爱的,却又是最危险的。
“雁鸣,确定吗?”武安侯离甫先开了口,语气却是无比沉重,“我们不能继续保持中立了吗?”
“我们不自谋出路,皇上就会逼着我们站队了。”涂嵩何尝想要做出决定了?但是不先行出手,后面定然会变成被动。
夏之柏也是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向夏妍香。
夏妍香的脸色如常,也不知是知道了什么,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涂嵩作为整件事的谋划者,继续开口道:“如今朝中大概分为垣王与落王两派,夏榴现在已经是垣王的人了,夏品香既是夏榴最喜欢的女儿,也是嫁给了垣王,那么我们自然不考虑了。至于落王……”
“生性风流,不堪良人。”哪怕夏之柏今日是来商量此事的,但是对于墨潏尘,夏之柏还是有不满。
墨潏尘的后院多达十好几位姨娘,各个都是墨潏尘为了势力收下的,品性也不知,但是据传言,落王风流成性,纵容后院姨娘争斗,整个后院乌烟瘴气,夏妍香若是嫁过去,定然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舅舅,无论落王现在的势力有多好,妍儿嫁过去,定然是没有好日子过的。”夏之柏还是没忍住开口拒绝了。
涂嵩也知道,所以才要来和众人一起商议:“除了落王,刚出宫建府的微王也算是新秀,只是实在是势单力薄,既没有母家相助,也没有前朝势力,要是扶助,也是艰难。”
更何况,微王墨潏风才仅仅十五岁,要想扶助,那得付出多少努力。
“微王才十五岁!”离甫不同意,“妍儿可是我们手心上捧出来的姑娘,怎么可以为了我们的出路这般委屈!”
“目前前朝能有作为的就这三位皇子了,”涂嵩强调了一遍,“所以,要不就是落王,要不就是微王。”
东方籍一直没有开口,只是一直等着他们说,这时候大家都沉默了,他才开口道:“还有一种可能,若是要保持中立,只剩最后一种办法,妍儿进宫为妃,将掣肘递给皇上,彻彻底底地做纯臣。或者,皇上赐婚妍儿和亲,最后兔死狗烹。”
“断断不可!”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除了牺牲妍儿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夏妍香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在一旁一直悄悄看着的涂氏和月青也不知该如何说。
“舅舅,选落王吧!”就在此时,夏妍香开了口。
“妍儿!”夏之柏不忍心,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落王在各方面都是最好的人选了,有贵妃养母,琅琊王氏母家,自己在朝中又能与垣王分庭抗礼,舅舅,除了他后院的事,几乎是最好的人选了,不是吗?”夏妍香继续平淡地说出来,“女人之间的战争,还是让妍儿自己去吧,不必为妍儿担忧。”
夏妍香的一字一句都是扎在涂嵩等人的心上,他们从小养出来的娇娇女儿,如今也是长成了独当一面的姑娘了,但是这样的变化,却是深深地刺痛着他们的心。
“舅舅,除了落王,您觉得,谁还能真正护住我?”夏妍香继续道,“垣王没有娶到我,难道就会甘心吗?我不会嫁给他,就一定会嫁给别人,哪怕我们有这个实力去扶助微王,但是来得及吗?垣王会等到微王成长起来吗?对抗有实力的人自然是要找与之旗鼓相当的人。”
不是没有再三考虑,而是实在是难以抉择。
真的要把他们捧了这么多年的妍儿推出去了吗?
知道众人的顾虑,夏妍香放出了最后一句:“舅舅,母亲,我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从懂事起,夏妍香就明白,她的身份太过显眼,终究会成为众矢之的,前世时她不关心世事,只消极地独自沉寂,等着涂嵩他们做主,可惜的是她没有看破家里人的算计,才落得了那样一个结果。
重来一次,夏妍香必须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才能杀出新的一条路。
没人开口,大家都望向了涂嵩,只见得涂嵩叹了口气,道:“好。”
这一夜,大家都无眠,唯独除了夏妍香。
她先是给墨潏尘去了信,再是认真理了一遍前世的事情,然后才睡去了。
这厢夏妍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