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籍可不是个软骨头,不会任由墨潏尘说这两句就会对自己生平的医术进行怀疑:“落王殿下说得轻巧,若是有更好的法子,我们自然也不会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落王殿下若是不了解状况,就请不要在这里拿着道德批判我们。”
难道是东方籍和月青想这样做的吗?若是有更好的办法,他们比谁都更想不用这个法子。
墨潏尘怒气稍稍褪下,感觉到了自己的不理智和迁怒,这件事错的明明不是东方籍和月青,而是那个下毒害夏之柏的人。
“落王殿下,知道您关心则乱,但是也请您搞清楚,此事到底是谁的过错。”月青也不是好惹的,墨潏尘来关心夏妍香也就算了,偏偏搞得有点像是责备他们故意这样似的。
都是自己手里捧起来的孩子,哪里会有什么偏心的说法?
墨潏尘的理智回归,意识到了自己的迁怒,低下了姿态,给东方籍和月青道歉:“抱歉,是晚辈失礼了。”
虽说墨潏尘误解他们一事的确令人有些气愤,但是好在墨潏尘的出发点是关心夏妍香,而且也很快搞清了状况之后道了歉,二老也就没再说什么。
“将军那里,不必告诉吗?”
月青摇摇头:“妍丫头不让告诉柏儿,无事,此事我们会暗地里查的。”
墨潏尘抿紧了唇,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总要告诉将军,他身边有危险吧?”
“这个殿下不必担心,老朽已经侧面敲过了。”东方籍可是记仇,就算是墨潏尘道了歉,他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
墨潏尘没再说什么了,只是还是担心夏妍香:“夫人,晚辈可否见见妍妍?”
墨潏尘对夏妍香的称呼实在是有些亲密,但是月青和东方籍都没有说什么。
既然双方都已经通过气了要联姻,自然喊什么也就管不着了。
只是……
“妍丫头需要休养,怕是不太方便……”说到一半,月青忽然改了口,“可以,我这就带殿下去,只是殿下切记小声一些,妍丫头生性敏锐,怕是扰着她休息。”
墨潏尘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跟上月青了。
离关和东方旭江被勒令在外头守着,这下看见墨潏尘跟着月青和东方籍一起出来,别提脸色有多难看了。
眼看着月青似乎是要带着墨潏尘进去夏妍香的屋子,东方旭江有些急了:“爹!”
“闭嘴!”回话的不是东方籍,而是月青。
东方旭江再怎么不甘心,也只好闭嘴了。
月青没有进去,而是让墨潏尘独自一人进去了。
屋子是换过的,既不是夏妍香之前取心头血那间,也不是后面缝针的那间,但是墨潏尘进门之后,偏偏还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夏妍香皱巴着脸缩在被子里,脸色和唇色都是惨白惨白的。
墨潏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夏妍香床前的,只知道自己心里疼得不行。
夏妍香的一只手伸在外头紧紧地抓着被子。
而墨潏尘看见的,是厚厚的绷带。
想起之前月青说需要至亲之人的血做药引一事,不禁有些生气地道:“你啊!就是喜欢逞强!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或许我有其他的办法呢?”
夏妍香向来如此,若不是紧要关头,是绝不会向人求助的。
“若非你不喜欢,非得将你抓回落王府去,关起来,不让你再管这些事了!”墨潏尘今日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脑子里涌现出的就是这个想法。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妍妍是她自己,不能为任何人所改变和掣肘。
“妍妍,再等等我,很快,这些事就会结束了。”墨潏尘眼眶也红了,但是眼里更多的是坚定和狠绝。
墨潏尘没有在夏妍香屋子里待很久,估计是害怕自己吵到夏妍香休息,于是便起身离开了。
除了心疼夏妍香,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查查是谁给夏之柏下的毒。
临走之际,墨潏尘给月青作揖:“夫人,今日是晚辈无礼了,还请见谅。”
月青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只不过墨潏尘这个态度还是很可以的,知错就改。
“殿下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说起来,月青倒是发现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殿下,您对妍丫头……”
墨潏尘难得一见微微红了脸,没有说话,但是月青却明白了,心里也松了一大口气。
“夫人,晚辈先走了,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妍妍就拜托您了!过几日等妍妍可以行动了,可以将妍妍移至不远处的一座温泉庄子,那是晚辈的产业。温泉庄子最是适合养伤了。”墨潏尘诚恳地道。
好在他在附近还有温泉庄子可以给妍妍用,否则他不得绞尽脑汁地想该如何补偿妍妍。
“落王殿下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