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楚秋还是没动私筷,墨潏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用自己的私筷夹了菜放在楚秋的碗里。
楚秋陡然怔住了,又掩着苦涩的心情说:“殿下,这不合规矩。”
墨潏风的天灵盖都要烧穿了,恶狠狠地道:“再不吃,我就绝食给你看!”
楚秋放下公筷,拿起自己的私筷,把自己碗里的菜吃了。
墨潏风也不用公筷,就着私筷大把大把给他夹菜,自己也不吃。
“阿风……”楚秋有些无奈,低哑着唤他的名字。
墨潏风蓦然酸了鼻,凶巴巴地道:“你就知道哄我!不许叫,给我吃!不吃我要你好看!”
少年又是生气又是难受,恨不能咬他一口!
楚秋叹了口气,只好吃着,少年生着气,也不给他夹菜了。
楚秋放下碗筷,又要去拿公筷,却被少年提前一步察觉,抢先一步把公筷扔了出去。
“要用就用私筷,要什么公筷!我又没病,还怕我传染你不成!”
气死了气死了!这时候还想着什么劳什子规矩!
“阿风,别生气……”
“赶紧吃!吃完了服侍我洗漱,今夜你就在我房里守着,不许走!”
楚秋自然不会拒绝他:“好,你也吃。”
“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墨潏风还在气头上,像个小孩子一般。
楚秋放下筷子,望着墨潏风:“殿下,您再不吃,我也不吃了。”
“你!”墨潏风真是要气死了,楚秋还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威胁他!
墨潏风简直要气死了,索性不管他了,自个儿开始赌气般地大口吃饭。
果然,还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吃东西,小孩子一样,非得用激将法。
楚秋也拿起筷子开始吃,不过仍然是吃的少,给墨潏风夹的多。
后果就是墨潏风吃撑了,有些哼唧得难受,还剩了些,楚秋才慢慢地吃了。
既然吃撑了,墨潏风就懒得动了,让楚秋收拾完伺候他沐浴。
十六岁的少年瘦削瘦削的,肩胛骨硌得楚秋难受,下决心要让墨潏风多吃些。
伴随着咯吱咯吱的搓澡声,墨潏风几乎睡着了,迷迷糊糊呓语了一句:“别往下了,痒。”
尽量专心伺候祖宗的楚秋蓦然想起儿时他帮楚秋沐浴,墨潏风总是很怕痒。
想着想着,楚秋却不由自主地用手去摸墨潏风的肋骨,轻轻地,摸到滑嫩嫩的皮肉与轻微瑟缩的触感,惊得楚秋一下把手收了回来,却没想弄醒了墨潏风,“怎么了?”
“水凉了,殿下。”楚秋尽量装作平常地道。
墨潏风没想太多,直接站起了身,走出浴桶,让楚秋服侍他穿衣。
穿好了衣,两人一同回了卧房。
楚秋给他铺好了床,墨潏风也就顺势躺了进去,直接挪到了内侧,眼皮也没抬:“快点睡了。”
楚秋没应声,坐在了榻旁的地上。
睡了一会儿,墨潏风感觉身边没有人,翻了个身,睁眼一看,楚秋坐在地上,有点儿迷糊:“怎么不上来?”
楚秋低声道:“殿下休息,不必管属下。”
墨潏风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气死:“赶紧上来,别逼我动手。”
墨潏风有几斤几两楚秋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少年生起气来能让自己气得不行,也能让他难受好久。
楚秋终究还是败给他了,起身脱了鞋与外衣,上榻躺得离墨潏风远远的。
墨潏风懒得理他了,自己挪过去,掀了一半的被子给楚秋,恶狠狠地说:“赶紧盖好,别给我着凉了!”
说完又翻过身去,背对着楚秋睡了。
楚秋直直地盯着床幔不知过了多久,才敢转过头去看墨潏风 他已经睡着了吧?
“殿下,是不是谁陪你睡,你都能睡得这样好?”楚秋抑着嗓子低低地问。
本来只是自问,也是自嘲,却没曾想会有答复。
“除了你,我还和谁一同睡过?不知道你整日都在乱想些什么。”
楚秋没答,但是心里却舒坦多了。
半夜三更时,楚秋忽然感觉到有什么抱住了他的胳膊,睁眼一看,大概是墨潏风太冷了,凑过来抱住了他,楚秋又把自己这边的被子给他裹了上。
借着窗缝透进来的月光,楚秋细细观察他的眉眼。
殿下啊,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走也舍不得,留又害怕你嫌弃,你不知,他可是把你放在了心尖上,准备护你一辈子。
在这无人叨扰的三更半夜,楚秋还是没忍住,轻轻地,小心地,用唇贴了贴墨潏风的唇,生怕亵渎了这个干净纯粹的人儿。
大年三十除夕之夜,夏之柏带着黎氏和小云儿回了尚书府,大家一起吃了年夜饭。吃过年夜饭,便照例发放了压岁钱。
今日从晨起便从祭祖折腾到年夜饭,大伙儿早都累了,全都回房去了。
“这是你们俩的压岁钱,还有一份,是给乌衣的,他今日回家探亲了,你们先看他收着。”
算起来,岸芷和汀兰陪了她足足三十几年,现在夏妍香不仅想好好保住她们,更是要她们过得风风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