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给落王妃做汤喝,无论如何都得寻得最好的来。冰下的鱼皮肉紧实,鲜嫩滑爽,炖汤是最佳的。”墨潏尘从尚书府回去后就乔装出了城,护城河冻得足有一尺厚,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凿开,不过抓鱼就简单多了。
夏妍香吃了一半,停了下来:“若是没有鱼,也就不必特意去做,吃什么都是一样的,无需如此折腾。”
墨潏尘笑意更浓:“妍妍可是关心我,怕我特意去抓鱼挨了冻?”
……真·厚脸皮!
夏妍香不管他的话,反问道:“外头的形势如何了?”
提到正事墨潏尘这才收敛了一些:“传得很快,全京城应该都传遍了,最迟不过明日晨起,父皇就会知道此事。“
“就是要皇上都知道,才能发挥最大效用,他亲自选的这两位皇妃,不知可会令他后悔。”夏妍香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越是满城风雨,越有利。
“可是如此一来,你的名声也会一塌糊涂,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否亏了?况且若是因此事父皇对我们的婚事……”墨潏尘不担心别的,唯独担心两人的婚事有变。
“放心,就算不能结亲,舅舅和母亲看在离魂草的份上,也一定会全力助你,不必担心。”夏妍香不担心结不结得了亲的事,以为墨潏尘是担心两家合作之事。
墨潏尘一噎,没想到妍妍竟然以为他是这个意思:“妍妍,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二日一早,涂氏便派人去请了月青来。
“阿青,要劳烦你为妍儿好好瞧瞧,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妍儿身子有什么事,怎么太医一诊便是气血亏虚?”论此事没有谁能够比涂氏更忧心了,昨夜一整夜没有睡好。
月青也奇怪,只是没表现出来:“放心,妍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我们教养的,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夏妍香姗姗来迟,眼脸红肿,神色憔悴,才过了一夜,人都仿佛瘦了几分,岸芷和汀兰就跟在她后头,皱紧了眉。
“妍儿见过母亲,师娘。”夏妍香似乎从没如此憔悴过,以往病得再重,也不至于说话声都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便要倒下了。
“丫头!”“妍儿!“两个妇人见她的模样都担忧不已。
“咦?”月青有些疑惑,抬眼看夏妍香,夏妍香虚弱的抬起头,无力地眨了下眼睛。
涂氏没瞧见,担忧地扭紧了手中的帕子:“怎么样?”
月青收回了手:“的确气血亏虚得厉害,不过倒也不至于育子艰难罢了。”
涂氏不是不死心:“怎么会呢?当初我怀妍儿时明明半点病痛都没有,足月生后虽说是有些身子弱,但当初你不是也说没什么大问题吗?”
“当初的确是没事,按理说来也绝不会如此,那就只可能是有人暗中对妍丫头下手了。”月青皱着眉,不太轻松的样子,“要是想治自然是有法子,但妍儿被害得不明不白,若不揪出源头,我在治,别人在害,终究会伤了妍丫头的身。”
“可是妍儿头天生嗅觉灵敏,怎会被药害了而不知?”夏妍香摇摇头,涂氏也不知其中缘故。
“无碍,我先开一张方子,过会儿让人将药送来,至于查,阿泠,就得靠你了。”
涂氏点头,欺负人到这份儿上了,她涂泠不拿出些手段来还真以为她软弱好欺!
“来人!”涂氏突然喊,下人都被遣到了外头,进来的是荷萝,“准备请帖,三日后办宴!”
夏妍香见状快速将一张纸条塞到月青手里,示意她不要多言。
回武安侯府的路上,月青拿出纸条,上面是端庄大气的字迹:“鳖在瓮中,宽心以捉之,谅。”
“这丫头,连我们也瞒着。”
外头的风言风语愈传愈烈,离关同涂萧,还有东方旭江来了几回,夏妍香谁也不见,涂氏一日来三次,见倒是见了,憔悴得很,药一盅盅地喝着,脸色倒红润了些,神色却仍不大好,吃的也少,不免令涂氏更加担忧。
墨潏尘接连几日没来尚书府,倒是日日进官,这日,他正与匠人在醉落居前讨论修葺之事。
“妾身见过殿下。”一个身着水蓝衣衫,披着雪白披风的女子,撩了一下脸颊旁的一缕发丝,娇滴滴地给墨潏尘行礼。
墨潏尘头也不回:“免礼,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回殿下,妾身只是四处走走罢了,听下人说您来了这儿,特来向您请安。”此人是户部侍郎的嫡次女,柳昭,一年前送入落王府做了姨娘。
墨潏尘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用手在图纸上点了点:“此处要加固。既然请完了安,就问去吧!”
后一句是对柳姨娘说的,不过柳姨娘却有些不甘心,又开口道:“殿下,妾身听说礼部尚书府三小姐身子……这醉落居还要修葺吗?”
墨潏尘顿时沉了脸,把图纸交给工匠,工匠看他的脸色也不敢说话,接了图纸悄悄挪到一旁。
“本王做什么,轮不到任何人来管!”柳姨娘还是第一次见墨潏尘发脾气,冷漠又霸道,俨然有一种骇人的感觉。
“妾身不敢。”柳姨娘有些吓住了,往后退了两步,低下了头。
“不论日后本主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