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夏妍香强行改了自己的脉象,月青绝不会只是简单交代这么几句。
不过月青说得对,夏妍香要是再不注意一些,怕是小命真要交代了。
咳过之后,夏妍香沉沉地躺进被窝里,闭上眼睡了过去。
墨潏尘虽然嘴上说着是再等一日去看夏妍香,可是到了第二日夜里,终究还是没忍住,自己悄悄去了右相府。
“叩叩。”
墨潏尘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见屋子里半分声响,心下着急,再次敲了敲窗棂。
“何人?”屋里轻轻传来夏妍香的声音,虚浮无力,让人揪心。
“妍妍,是我。”
墨潏尘太久没有偷偷来过夏妍香的窗外了,以至于他都忘了,妍妍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有他才会半夜来敲她的窗。
“落王殿下……”夏妍香勉强起身,碰了碰自己发烫的额头,摸索着起来倒一点水来喝,润了润喉。
“落王殿下此番半夜前来,可是有什么紧急要事?”
“妍妍,你怎么样?”隔着窗,墨潏尘都能听见夏妍香干哑的嗓音,实在是担心得很。
夏妍香强撑着仔细听了墨潏尘的话,看来是没有什么紧急的事,于是便慢慢走回去,躺回了床上。
“无碍,只是受了些风寒。”
墨潏尘幽幽的声音穿透窗户,却似乎被风声刮散了,夏妍香没有听清。
“怎么了?”
夏妍香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应是烧糊涂了,墨潏尘再也按耐不住,开了窗,跃进了夏妍香的房里。
练武之人视力比一般人要好,墨潏尘一眼便看见了红彤彤的夏妍香躺在床上。
“妍妍!”墨潏尘没有半分犹豫,两步跨到夏妍香面前去,伸出手碰了碰夏妍香的脸,却被夏妍香的温度给烫到了。
“妍妍!怎么烧得如此厉害?!”
墨潏尘立刻起身,赶紧找到冷帕子给夏妍香贴在脸上,试图给夏妍香降降温。
夏妍香模模糊糊睁开眼:“你怎么进来了?”
墨潏尘以前找她,从来都是站在窗外和她说话,今夜怎么进来了?
“我给你的玉佩呢?”那块玉佩是块和田玉,凉得很,这下刚好派上用场。
夏妍香模模糊糊回想了一下,从枕头底下摸了出来,递给墨潏尘。
夏妍香虽然烧得厉害,但是看起来却是软软乎乎的,乖觉得很。
墨潏尘将玉佩放在夏妍香的脖子上,冰冰凉凉的感觉缓解了夏妍香的不适。
夏妍香的神志渐渐恢复了一些,看见墨潏尘蹲在她面前,黑色的眼眸里显现出紧张与担心。
“殿下,不必担心,没什么问题的,扛得住。”
“够了!”墨潏尘还是第一次在夏妍香跟前这样说话,话语里似乎是淬了冰,却又化成了凉凉的水,慢慢流进夏妍香的心里。
“病了就病了,何苦非要强求?”墨潏尘起身重新弄湿了冷帕子,复盖在夏妍香眼睛上,“承认自己有时候弱一点,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夏妍香看不见墨潏尘,却感受得到墨潏尘的眼神,心里想着,墨潏尘这个时候该是什么样的眼神,会不会是责怪的?
啧,没想到她夏妍香有一天,居然也会在意一个男人对她的态度。
真是活得倒回去了!
“不论我们是何种关系,妍妍,你都先是你自己,你想做什么做便是,只是万万莫要忘了,顾好你自己。”墨潏尘虽然不明白夏妍香为何与以前大相径庭,但是却从来不问。
那是夏妍香藏起来的秘密,是夏妍香还不能坦诚说出来的,埋在层层寒冰之下,终有见光一日的底牌。
夏妍香也许真的不明白墨潏尘的心意,但是却听得出来墨潏尘的心疼和放纵。
“墨潏尘,”夏妍香很少喊墨潏尘的名字,“我有一个秘密,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墨潏尘把冷帕子拿开,直直地盯着夏妍香的眼睛:“若是不想说,那便不说了。”
“妍妍,我心悦你,我不奢求你也能心悦我,两情相悦,本为难事。但我却还是自私地想要娶你为妻,想要与你朝夕相伴,心意相通。”
“我想着,至少我应该可以护住你,妍妍,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哪怕是成为你手里的刀,只求你一件事,一定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一生平安,即使我不能娶你为妻。”
墨潏尘感觉自己的话有些前后颠倒,但却没有半分想要改口的意思。
夏妍香定定地看着墨潏尘,心里的寒冰被一点点融化。
夏妍香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有着家人这么多的爱,心里却还是筑起了高高的寒冰墙,在这漆黑的夜里,被墨潏尘给一点点融化了。
“墨潏尘,我是地狱里来的人,没有未来和光明,即使这样,你还是愿意见到我吗?”
墨潏尘笑了,在这看不清五指的夜里,在夏妍香发着高热的夜里,微微勾起唇:“自然,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夏妍香不明白墨潏尘的意思,墨潏尘也没有给夏妍香思考的时间:“妍妍,我可以做你的刀,做夏妍香的刀。”
“你是夏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