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经过连日的追查,终于查到落王印的去向。”大理寺卿早早就准备好了,“落王印被落王殿下的一位下属藏到了城外的一个据点,臣派人去时,正好抓住了人,落王印这才没有落入有心之人手里。”
“大理寺卿的意思是,落王印是被人有预谋地偷走的?”墨城微微眯起了眼,“也就是说落王府里出了奸细?”
“回陛下,臣带人查到的一刻钟之后,便有人来交接了。”
墨潏阳一直观察着墨城的反应,他自己脸上的神色倒是淡淡的。
墨城的脸色在听到大理寺卿的陈述完之时变得有些高深莫测,看起来并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意外。
“陛下,老臣以为,正如大理寺卿所说,落王印被偷一事是落王府里出了奸细,并不完全是落王殿下的过错。”涂嵩捏着汗走了出来。
“落王保管不当,那也是罪!”墨城还没开口,徐仲石先站了出来,冷哼了一声,“右相可莫要因为落王殿下是你外甥女的准夫婿就偏袒!这可是关乎国之命脉的大事,右相可要以国事为重!”
涂嵩不甘示弱地道:“那照左相的意思,是不打算追究幕后之人了?”
“落王殿下保管不当的确是有罪,但是偷盗落王印之人才更是罪大恶极,难道左相的意思是要帮着自己的外甥先把落王殿下拉下水了再说?”
既然徐仲石说涂嵩偏心,那也别怪涂嵩也说徐仲石偏心!
“右相这是何意?难道右相的意思是,此事是垣王殿下所为?可有证据?”徐仲石避重就轻地道。
涂嵩冷笑一声:“证据?左相现在要证据了?单凭一个保管不当的罪名就要置落王殿下于死地,难道左相有落王殿下绝对的证据吗?”
这件事得益最大的就是垣王了,要说涂嵩完全不怀疑,那是不可能的!
“左相可莫要偏了老臣的问题,左相非要避重就轻地说落王的事,难道不是存着想要包庇幕后之人的心思吗?”
涂嵩也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人了,与徐仲石的对弈也不是一朝一夕了,还能不清楚徐仲石的态度?
徐仲石也不急,横竖墨城现在是不会放过落王的:“右相此言差矣,幕后之人当然要查,但是当务之急是江南水患和祭天大典,落王在此时出了纰漏,当然该处置,难不成就这么轻易放过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右相不明白吗?”
“若是陛下在落王殿下这件事上轻饶了去,难保下面的人不会效仿,毕竟落王殿下做错了这么大的事都没有重罚。”徐仲石慢悠悠地把这件事夸大了来说。
涂嵩面上也不着急,毕竟现在谁先乱了阵脚谁就输了:“左相这话说的,臣并没有强迫皇上放过落王殿下,只不过是陈述臣的一些想法,毕竟,抓不住幕后之人,这户部的调度之权无论在谁手上,一样会被觊觎。”
“与其如此,不如先把幕后之人抓住,这样也算是绝了后顾之忧,再来谈落王殿下如何处置一事不是更为稳妥吗?”
徐仲石鼻子里哼出一声淡淡的不屑来:“照右相此言,是主张落王殿下受罚了?”
“有错当罚,落王殿下保管不当,自该是受罚的。”涂嵩才不担心徐仲石要拿这个来绑架他,若是他涂嵩有偏私,早早就想着办法为墨潏尘开脱了。
“有右相这句话,大理寺那边就好办事多了。”徐仲石意有所指地道。
涂嵩没理他。
倒是夏之柏有些憋不住了,站了出来:“左相这是何意?大理寺既不归右相管,结党营私又是大罪名,左相这是想着故意要引导谁?”
夏之柏是武将,说话难免直接些,道理却是这个道理。
徐仲石从来在朝堂上是不怕武将的,毕竟武将再怎么厉害,回到了京城,不一样要受到文官的钳制:“蒲威将军,此事你作为右相的外甥怕是不该插手吧?否则这不也是结党营私?”
“朝堂之上,何关亲疏关系?照左相这样说,怕是也不该帮着垣王殿下说话,否则就是外戚壮大了。”夏之柏不会朝堂上的文人口舌之争,可不代表他涂嵩是吃素的。
朝堂之上自己亲戚帮衬着说话本来也就没什么,可是徐仲石是国舅,之所以没人这样叫他,就是因为这个名号代表着外戚,墨城终究会忌惮着,不可能会一心相信。
“右相慎言!”涂嵩的话明显是戳到了徐仲石的肺管子上了。
要不是担心皇帝忌惮他们,徐仲石何至于如此小心,连别人喊他一句国舅都不敢应。
否则,国舅这个名号说出去,谁还敢跟墨潏阳一争?
涂嵩扳回一城,轻蔑地笑了一声,并无歉意地连连抱歉道:“左相莫要生气,不过是场面上的来往话罢了!”
涂嵩和徐仲石两人在朝堂上经常都是这样,一直对峙着,朝臣们都已经司空见惯,墨城也不在意。
话题被三人的互怼给扯偏了,墨城这才开了口:“好了,莫要争论这些无用的东西。”
涂嵩的话已经说完了,自然就退下了。
徐仲石却是还开口继续说道:“陛下,老臣以为,抓幕后之人确为重要,但是落王印既然已经追回来了,现下当务之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