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色难看得很,并没有因为墨潏阳的话而放松警惕。
“现在夏妍香既然已经与落王有了婚约,右相和蒲威将军定然是站在落王那边,现在又加上一个被右相教养出来的离使官,怕是更难对付了。”
墨潏阳蹙眉,不自觉地敲了敲手上的茶盏:“落王现在入了狱,短时间是出不来的,更何况,就算是出来了,定然也不会再受到父皇的重用,婚约之事,右相怕是会后悔了吧?”
只是墨潏尘一天没有真正倒台,墨潏阳就一天心里不安。
“未必,若是右相要站队落王,在此事上定要是要全力救他。”皇后摇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再加上有夏妍香的婚事在,右相就算是再有顾虑,怕是也会想办法把落王救出来。”
墨潏阳沉默不语,脸色沉得厉害。
“若是……将两人的婚事毁掉,右相又当如何?”皇后有些高深莫测地笑了一声,“让右相主动提出退婚,这样一来,也算是保住了皇室的脸面。”
“毁掉?”墨潏阳突然想起来了原本的计划,“母后的意思是……”
“你只需稍稍伸出援手,给右相府一点甜头,不说把他们收入囊中,至少让他们不要阻挠。”皇后的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漠然,“这样一来,落王就真的是孤立无援,离使官也不必担心了。”
“母后说得有理,儿臣明白了。”
皇后虽说提出了这样的话头,但是具体的事不是她能够去实施的,还有更多的细节:“阳儿,你去找你舅舅商量一番,看看有没有好的法子。”
“是。”墨潏阳本意是来安慰皇后的,既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置,墨潏阳也就不多留了,“母后,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好。”
墨潏阳行完了礼就要走了,只是停滞了一下,还是留下了两句话:“沅国使者的事,母后不必太过担心。”
皇后点头。
墨潏阳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沅国使者进宫觐见墨城去了,离朗这几日忙得见不到人,武安侯一家好好团聚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阿延,我听说你去大理寺见过落王殿下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大人们都瞒着小辈们,也就只有夏妍香能够说得上话。
虽然大人们的意思都是小辈尽量都别搅和进来,但是离关这几个,心里也是焦急得很,离关实在是按捺不住,跑来找夏妍香了。
夏妍香有些无奈:“离伯父还跟你说这些?”
“阿延!”离关有些不满地撇撇嘴,“现在落王入狱,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舅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夏妍香有心不想让离关掺和进来,不打算告诉她太多的事情:“这是大人们的事,我也不便说。”
“阿延!”离关知道夏妍香的意思,但是她也是这群人中的一份子,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后头什么不知道。
“多一个人总能多一份力量!”离关实在是有些不服气,“而且,落王既然已经是出了大事了,为何不让我们也知道?”
其实这件事只有离关一人不知道,东方旭江和涂萧两个知道的,没敢告诉她。
离关的脾气,要是没人拦着,怕是要闹翻了天去。
“阿关,这些事情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要不是夏妍香实在是力量不够,这些事她都不会让涂嵩等人掺和进来。
离关有些生气了,唰一下站了起来,脸都涨红了,声音也扬了起来:“阿延,我们虽然是小辈,但也是这一大家子里头的,为何不让我们也知晓?”
夏妍香看离关的样子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抿住唇,移开了目光。
“现在的局势已经够复杂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为何不能将这些事说开,大家一起合计?”离关长在西北,深深受到离甫和夏之柏打仗的影响,知道参谋的重要性。
尽管离关自嘲不足以媲美参谋,但是却也相信多一个人商讨,就多一分希望。
“阿关,你要是想知道,就要做好打仗的准备。”夏妍香也不是扭捏的人,既然离关都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她也就没有什么好继续隐瞒的了。
离关一愣,没想到夏妍香这么快就松了口。
“落王印现在不知所踪,此事极为重大,很可能落王会就此断了前程。”夏妍香把离关拉回身旁,冷静地盯着离关的眼睛,“现在我与落王的婚事还在,涂家与武安侯府已经站队了落王,若是一个不小心,一切有如覆巢之卵,无一完好。”
离关虽然没有参与所有事情的谋划,但是落王此次入狱一事,她也感觉到了危机。
尤其是家里父亲开始频繁地往右相府来,好不容易回来的大哥也是脸上没有什么喜悦之意。
离关更加确定,墨潏尘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什么?”离关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阿延,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想办法跟落王解除婚约,才能保住所有人?”
夏妍香摇头:“没用的,对方既然挑在这个时候动手,就是不想让涂家和你们武安侯府好过,就算我们解除了婚约,以后这件事也会是个把柄。”
是了,若是解除了婚约,日后涂家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