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宗寥瞄了高若竹竿的人一眼,抖了抖手臂,挣开护卫的搀扶几步过去,一把搂住南宫述的腰,满眼亮晶晶地仰望他的脸道:“其实……我喜欢……小皇叔。”
什么?云安世子竟坦言自己喜欢奕王!
此话一出,不仅在场众人惊掉了下巴,就连南宫述本人也是瞳孔破碎,呆愣得都忘了呼吸。
真是不要命了!这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要知两人还未正式产生交集时,各种有关断袖王爷追爱皇嫂家侄儿的流言就如被风吹散的杨絮,飘得到处都是。
流言毕竟还只是流言,没有确切的证据和当事人的回应,一切都只是人们的臆想,然而就在刚才,他们竟然听到了这种勇猛无敌的发言。
有人道:“龙阳之癖古来有之,但那都是极隐私的话题。男女之间遵循自然伦常的感情尚还要遮遮掩掩,这奕王和云安世子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下明言自己违背伦理的喜好,可真真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事!”
亦有人道:“云安世子一定是被奕王的痴情感动了,才会弃了司臾郎君,转身爱上穷追不舍的奕王。”
“可不是嘛,那奕王都用情至深到去开棺吻尸了,就算世子以前不喜欢他,那事之后也一定会为之所动。说不定正是奕王的这份痴心感动了上苍,云安世子才得以死而复生呢!”
……
四起的议论声再汹涌,此刻也无法进入南宫述的耳朵,他像只座山雕巍然不动,许久,他才能缓慢地扭动僵硬的脖子,灼灼鹰目向宗寥射出锐利刀光。
面对他慑人的眼神,宗寥扯起假面,时刻敛媚的一双柳叶眼眨啊眨的,比南宫述以往见过的样子都魅惑乖巧。
知道南宫述对自己有不洁想法,宗寥是害怕的,但若比起要经常面对长宁公主的纠缠和眼泪,她宁愿选择和心机深沉的奕王斗智斗勇。
倒不是她觉得南宫述更好应付,只是就现在的形势来看,南宫述是最有用的选择,此中原因有三:
一来,云安世子与奕王的桃色舆论遍布大街小巷,关系本就不清不楚,此时只需当事人点个头,事件真相就会令人深信不疑。
二来,这个深居简出的王爷比那个张扬跋扈的公主端得住姿态,一般情况下……有人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对自己做出出格举动的,只要以后跟他保持一定距离,清白就保得住。
再一个,奕王是个两手不染朝堂事的真闲王,两人之间再如何,最多也只是私怨。公主那边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一旦与她发生纠集,可能会因此与旭王一派加深仇怨,引生更多麻烦。
对视良久,宗寥故作镇定道:“皇叔何须用这般眼神看我?你可是怪我不与你商量就私自公开我们的关系?”
厚颜无耻!这都哪儿跟哪儿?说的像真的一样。
南宫述的眉毛向上翘成牛角状,怒火一触即发,宗寥听着他呼吸声愈渐粗重,胸口也起伏明显,大有要修理她的架势。
此时若他发脾气,再向长宁解释他们没有那样的关系,岂不功亏一篑?
揽着南宫述的腰转了个身,宗寥与他贴肩挨脑,窃窃私语:“江湖救急。你帮我一次,以后你有事我再帮你可好?”
南宫述嫌弃地抖抖肩,想要甩开宗寥贴在上面的脑袋,淡淡道,“本王没有事。”
宗寥道:“唉,做人不可盲目自信,你身份尊贵,富贵无边,万一哪天在路上遇到歹人,刚好,我那时从你身边经过,你说我是帮呢?还是不帮?又或者——”
“闭嘴。”南宫述截断她话,不给她继续胡说的机会,就她那张嘴,说起自己来都毫不留面,若要是换作是别人,还不得往尸骨无存了咒!
“自己就是个祸患中心,还有心思来顾本王死活,哼,还真没见过像云安世子这么心大的。”南宫述垂眸睇着她假兮兮的乖脸,扑闪扑闪的星眸,“若要是本王同你扯上了瓜葛,那才真的会被歹人盯上。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是个人都不会答应。”
宗寥道:“没看出来啊,两袖清风的皇叔竟还是个明眼人,把我的处境分析得很透彻嘛!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无权无势,没人会因为你喜欢上云安世子我而来找你麻烦的。”
“谁喜欢你了!”南宫述咬牙切齿,说话声音不由高了一个调。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行了吧。”宗寥揽在他腰上的手摸了摸,揉了揉,像在安慰怄气的小媳妇,“其实你要愿意帮我,也不定就百害而无一利。”
感知着宗寥摸在腰上的手,南宫述心里明明是嫌弃并且厌恶的,可不知道有什么鬼作祟,他竟有点舍不得拍开,还心跳得越来越厉害……
难道说,谎言说着说着就成了真?他真的转了性会对男子动心了?思忖间,他又看了眼宗寥,她还是那样假笑盈盈,满目敛星辰。
南宫述心中一动,红了脸。
还好,他是个懂伪装的人,一个眨眼,他平复好思绪,冷笑一声道:“呵,好啊,但凡你今天能对本王说出一利来,我就勉为其难与你同流合污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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