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寥道:“当然不是!除了这个盒子,我家护卫还逮到一个人,那个人看起来与你还有几分相似呢,定然是你们北燕人。装暗器的宝盒是你的,对我下杀手的人也是你的同族,人证物证都指向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等等,”纭舒妃抬起手,思索片刻,问宗寥道,“你说你抓住了一个和我有些相似的北燕人?”
“是啊,”纭舒妃听了,欲起不起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看起来有点紧张,而后便回复淡定姿态,让宗寥继续说,“确切地说,不是抓住的,是我在回府路上捡到的。”
“哦?在路上捡的?刚才世子还说这盒子是你家护卫与人交手打出来的,怎么又改口说是捡了一个人?”
“嗨,不重要。最近脑子有点乱,不怎么记事。”宗寥胡乱敷衍。
不记事?
纭舒妃嘴角微乎其微地抽动了几下,沉下声音,试探着问:“云安世子既然有指向本妃害你的人证物证,为何不将那人一道带了来告我的罪?”
宗寥:“他来不了。”
纭舒妃:“来不了……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受伤了?”
“嗯,就是我从沉香楼回府的那天晚上……”宗寥顿了顿,纭舒妃即刻将眼光递近,迫不及待的神色中夹杂了点担忧,默了半晌,宗寥又道:“那天天色暗,我家车夫驾车没注意,就给碾死了。”
“死了?”
“死了。就算当时不死,等我知道他就是害我的凶手,一样得死。”宗寥说着冷哼一声,“娘娘是不知道我家医妇的手段,那天我想把碾死的……也不知道当时死没死的人带回去给她看时。
刚开始还好好的,医者从善嘛,她很认真地检查,不想却从他身上摸到你手里拿的这个盒子,得知那人就是害我的人时,你猜我家医妇后来把那人怎样了?”
宗寥盯着美艳皇妃的眼睛,神兮兮问。
纭舒妃阙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宗寥做出个惊异的脖颈退缩的动作,啧啧道:“她一瓶毒药就化去了那人皮肉,把他骨头磨成粉来当花肥。你还别说,我家医妇养的花又油又壮,回头我给姑母带一盆来可好。”
宗寥看向皇后。
皇后扯起干哑一笑:“送我就不必了。我可没那么好的花肥养。”
煞有介事的一番话听得纭舒妃头皮发紧,后背阴风阵阵。
渐渐地,她却舒了一口气,表现出来的神色很扭曲,似乎是有点喜悦,又很失望。
把话拉回来,她委屈叹息:“这可怎么好!唯一的证人就这么死了,那还有谁能洗清我要害世子你的嫌疑?到底是谁要害本妃?”
忽而纭舒妃起身,扑通跪到了皇后跟前,“皇后娘娘,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我真的没有害云安世子。”
皇后冷着张脸,训斥道:“哼,纭舒妃好大的胆,平日你靠着圣上的宠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便罢了,现在竟敢把手伸到宫外去惨害国舅府的世子。你害我侄儿,还敢求我作主!你这是把本宫当猴戏耍呵!”
纭舒妃委屈着,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真真受了委屈的模样:“臣妾冤枉啊!我若要害世子,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让人抓住把柄?这一看就是有人要栽赃给臣妾啊!还请皇后明察。”
皇后道:“你是圣上的宠妃,本宫可不敢私自查处,要查也得先禀报给圣上,看看他怎么说,此事关乎云安世子的生死,亦关乎云安侯府的传承,不是我们后宫妇人可以善了的。”
纭舒妃并不同意皇后思虑,“圣上政务繁忙,皇后何必因为此等小事去……不对。”忽而,她止住话头,垂目思索着。
“什么不对?”皇后问。
纭舒妃目光微转,表情变得凝重:“臣妾觉得这不是简单的栽赃,这是挑拨。有人设计挑拨我和云安侯府之间的关系,想让我们互斗,等到我们两败俱伤时,对方好坐收渔翁之利。对,一定是的。”
皇后嗤鼻:“证据指向你,你不承认,转头却说是有人要栽赃你,现在又说什么有人把你和云安侯府算进圈套。你这嘴脸还挺多啊!”
纭舒妃道:“皇后且容臣妾分析,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算计我们。如若不是有人栽赃或者下套,皇后大可让人来拿我去审,我苏尼特·娜行的端,坐的正,绝不会替人揽下这祸事,难道云安侯府就不想查出真的幕后黑手吗?”
“是,我们此前是不和,那是因为大家立场不同,云安侯一直镇压我母族,那我自然是无法与你们交好的,但也仅仅是无法交好。除此之外,我们之间并无其他利益冲突,就算今日我被人陷害成功,你们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对不对?
然而对下套的人来说就未必了,你们一旦认定了我就是那个幕后主使,所有的精力就会放在我这边,而不去防范真正的敌人,后果可想而知。如果不趁此机会把对手摸排出来,云安世子以后只会越来越危险。”
听她如此一说,宗寥和皇后对视了一会儿,皇后没说话,对宗寥使了个眼色,让她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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