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寥侧脸过来瞧着他,眼神深邃得像是把满天星辰装在了里面。
朝南宫述眨眨眼,又问:“那……是因为什么才会出现这般反应?”
“因为害怕、惊慌……还有动……心吧。”南宫述边想着说,他有些不想跟一个男人讨论这样的问题,故而话都讲不利索。
宗寥又道:“我最近有些不对劲。”
南宫述道:“你哪天对劲过?”
宗寥一噎,讪讪笑:“不是,我真的不对劲。我们不是好久没一起好好说过话,也好久没有一起面对面吃过饭了,所以我这晚上一躺在床上,就爱胡思乱想……然后我的心口就会怦怦乱跳个不停,就像是有只小兔子揣在那里,难受得很。”
闻言,南宫述怔了片刻,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慢慢爬上来,强装镇定问道:“你想什么了?”
宗寥“嗯”着长长声调,尾音一直在喉咙里吐不完。
起了身,在南宫述面前踯躅了两步,南宫述也注意到了她的右手一直捂在左胸上。
“看你一直捂着胸口,可是病了?”南宫述关切问。
宗寥还是支吾。
她低垂着脑袋,视线垂直看向脚尖,南宫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看她忧思模样,似乎有难言之隐。
“你来找我,是想我帮你?”南宫述又问。
宗寥暗暗撇下一边嘴角,看着急得坐起来的白衫男子,他的衣袍在阳光下泛着光泽,犹如将拍岸的海浪穿在了身上。
滑泻的衣料坠落下来,瀑布一般。
她没去观察他的脸上现在什么样子,目光更多的锁定在他腰际两侧。
宗寥见过也抚摸过南宫述的大部分身体,知晓他阴柔娇美的面容下其实暗藏着一副肩宽腰窄的好身材,只平时他穿得宽松,捂得严实,不太看得出来。
一人的躺椅,大半位置都是衣服占了,宗寥目测他身体两边还有较宽的空隙……
宗寥眼睛打着转,精光四射。
倏尔,她心下一横,一个眨眼就跨跪到南宫述腰侧,两边膝盖堪堪把他卡在中间,让他不能逃脱。
防不胜防被宗寥这么猛一下跨骑上来,南宫述刚要眨动的眼眸登一下瞪得老圆,黑漆漆的两只眼珠子像是刚安上去似的,木讷得完全不会动上一动。
他的呼吸停止了。
半晌,他喘了一口气,讷讷道:“你,你干什么?”
把手缓缓往他颈边探过去,宗寥似有似无地轻轻划到他细腻如玉的耳部皮肤,南宫述脸忽地起了绯色,连忙侧躲开。
宗寥瞧着他开始害羞了,心中暗喜,划过他耳际的手又挑过他两缕发丝,最后手掌撑在摇椅靠背上,偏过视线去逮捕他现下神色。
灼灼双目投过去的时候,南宫述继续又躲开,怒道:“下去!”
宗寥道:“你方才不是问我在想什么吗?我现在就来告诉你。”说着话,她的气息慢慢就喷斥进南宫述耳朵里,唇瓣似触又未触到他。
瞧着他的耳根脖子渐渐烧起来,宗寥眼里玩味更甚,在他耳边魅惑低语:“见过了小皇叔这般天姿,我还能想谁去?我确实病了——相思病。皇叔能帮我吗?”
她的声音低沉,像炎夏火辣辣的风。
南宫述闻言瑟瑟发抖,身体不自主地往后挪了挪,可他又能躲去哪里?哪里不是宗寥的利爪?除非能掐诀瞬移。
身上血液悉数凝在脸上,眼看就要爆裂喷出,南宫述咬了会嘴唇,转而才咬上了后槽牙,切齿道:“你再闹,本王可不会忍让你了!”
“晏公曾曰:拒欲不道,恶爱不祥。我思你,有错吗?”宗寥瘪着嘴,气哼哼的。
南宫述转脸睨着她,眼里尽是鄙夷,她平日里的话大都不可信,何况表达爱慕这种鬼话!
长长的黑黑的眉毛翘成水牛角,南宫述厉声冷斥:“下去!”
宗寥箍住他的姿势纹丝不移,还委屈巴巴的,眼里水光渐渐泛滥,“十三不信我的真心?”
看她泪海翻腾,南宫述心里有一瞬间的动容。
不过转眼,他就回想起了以前被她算计的种种,再看她时,脑里只有一个想法——狐狸的眼泪。
黄鼠狼给鸡拜年。
一定是的。
她的演技比戏子还精湛,一定不能再被她骗了!
想到这层,南宫述涨红的脸色逐渐消了下去,挑起唇角,他斜着眼睛乜着她,嗤鼻道:“你的眼泪要能落下来,我就信你。”
宗寥道:“记得你和我说过什么吗?你说我是死神,你是活菩萨,那意思……不就是在隐喻我们是一对吗?
以前你老对我动情我不识好歹还笑话你有病,如今你对我不再感兴趣了,我才知道,自己其实早陷进了你搅起的漩涡里了。这些日子你都不理睬我……我好难过。
过了今日,你我能相见的机会就少了……我把第一次都给你了,你……你想就这样不声不响把我弃了……”
宗寥抽嗒一下,两粒珍珠紧跟着就掉到了南宫述置在腹前的手背上,灼得他猛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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