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旭王简直太狂妄了些,竟然敢说出此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可不,莫说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就连雷厉风行刚正严肃的季王都不会对奕王殿下的作风有半句闲言,甚至于储君也是对奕王礼敬有加,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皇叔声名狼藉而看轻他。放眼整个皇室,哪个不谦恭知礼?哪个不尊老爱幼?唯有这旭王……唉……”那人还想说南宫桀莫不是南宫家的人,终是没敢。
有人接过话继续道:“就是,虽说“断袖王”的名声在整个晋南叫得是极响亮的,可也只是私下议论罢了,迄今可没人敢在正主面前如此嚣张辱骂。”
……
宗寥再也看不下去了,愤然拿过瀚背在肩上的大弓,她想要上前好好修理一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
刚抬起脚,一只娇柔的手倏尔抓住了她:“宗寥哥哥不要,皇兄他只是一时没收住脾气,不是真心要辱骂皇叔和……和你的。”
宗寥道:“你现在为他说话,回头你以为他会感激你,会对你疼爱一点吗?”
“他是我亲皇兄,我帮他说话也不是为了能得到他的感激,不论他爱不爱护我这个皇妹,我都不能坐视不管,而且,宁儿不想看见宗寥哥哥和皇兄动手。”长宁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宗寥。
宗寥道:“今日我不收拾他,就他那德行,早晚有人收拾他。”
“宁儿不管其他,我只是不能看着他在我面前被打。”
看着一个娇小的女娃极力去维护一个身板墩硕的男人,宗寥很是无奈,忍下怒气,索性再看。
被污言辱耳的南宫述并没有暴跳如雷,他神色阴鸷地睨着南宫桀,牵动绳子,把他的胳膊拉抬起来,淡声道:“你敢不敢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南宫桀冷嗤,用力往回拽了一下,发现南宫述远远甩来的绳子将他缠得极紧,看起来不像娇柔身体会有的力量,他心里微微有些怵。
凌傲不驯的他怎会服软?
用力又拽一下,可他不仅没能挣开绳索,越动痛感越更明显,不用撸袖子看,他也知手臂此刻一定是红肿了。
想想就气,南宫桀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人,面露狰狞,挺直虎腰酝酿词句。
片刻,他睨向南宫述,大声道:“说就说,我怕你啊?你听清楚了,我说你南宫述……是丢尽我皇家脸面的烂泥,是被公狗骑在胯下的软货,你,是软货。他,宗寥,是骑奸你的公狗!公狗——”
嘭——
但听“呃”一声惨叫,上一刻雄赳赳稳立骏马背上大放阙词的人骂声戛然,整个摔到了坚硬的青石地上。
南宫桀双手撑在地上缓缓爬起,一张淤青的流着鼻血的脸顿时呈现在众人眼前。
抬手摸了一下鼻孔里淌出的液体,凶光霎时迸溅,胡乱抹一把,南宫桀愤怒地扯开绞住手臂的缰绳,倏然起身就将去抽出挂在马肩旁的宝剑。
他要宰了那个让他丢脸人前的软货。
“南宫述——我要杀了你!”嘶吼着,一道寒光自南宫桀手里耀出。
尖声叱咤,电掣剑光掠向南宫述。
说时迟那时快,南宫桀手中长剑还未落到实处,一道黑影一晃而过,又听一声闷响伴着嚎叫,身材魁梧的人已仰面躺到了地上,他咳出一口郁气,欲将起身再战。
骤然间,一只强有力的大脚猛一下踩在南宫桀胸膛近脖颈的位置。
“孽障!”南宫述厉斥。
南宫述修匀手肘靠在膝头,慢慢弯下腰去,睥睨着脚边一张略圆而倨傲的脸,道:“你今日想怎么死?”
南宫桀只觉胸口及颈窝被碾压得难以呼吸,胸腔里呼噜呼噜的,胸口大幅起伏着用力吸纳着四周空气,说话困难的他只能狠狠瞪着视线上方的一张俊美脸庞。
正于此时,一袭淡紫色身影扑通一下便跪到南宫述腿边,抱着他的小腿哭求:“小皇叔,宁儿求您了,您不要伤害皇兄,他知道错了。”
长宁抱着南宫述重如巨石的脚挪了挪松,让南宫桀得以喘气。
回头她对南宫桀哭喊:“皇兄,皇兄你快向皇叔道歉,说你不是真心要辱骂他的。”
南宫桀抬起手把长宁挡开:“走开,这里没你的事,我倒是要看看,他今日敢把我南宫桀如何!”
“白挚,刀给我。”南宫述道。
戴着雪蚕丝手套的指节修长的手缓缓伸出,等待着白挚把他四尺长的佩刀恭敬奉上。
站在后方抱着环首长刀的黑衣少年犹豫少顷,无奈地吐了口气,踯躅向前。
“奕王殿下不会真的要就地诛杀皇子吧?那可是滔天死罪啊!”有人低声惊呼。
“太可怕了!还说绝艳晋南的娇美王爷是个只会吟诗作画的风月浪子,今日一看,这简直就是一个不计后果的暴戾疯子!杀皇子……啧啧,瞧这架势,分明是不想活了!”
“这叫什么,冲冠一怒为……蓝颜。”
“此话怎讲?”
“你们看哪,咱们这个奕王爷,一不娶妃,二不生子,当了那么多年断袖王也不曾听说他对流言有不悦,如今却因为旭王对云安世子动手而当众用马缰绳抽打阻止,又在听到旭王辱骂云安世子是公狗后要杀他,不是因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