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寥转头又问南宫栩:“那季王殿下饿了么?”
南宫栩瞥着她抹得又脏又花的脸蛋,浓雾罩顶:“不饿。”
“都不饿?”宗寥挺失望。
伸出有些渗汗的爪子在腰侧蹭擦干净,忽而她便往领襟里摸去,抓住了一边的鼓囊囊。
揉摸揉摸……
揉自己的……胸脯?!
从一开始就没看懂她行径的南宫述猛然眼瞳一震,脑里“轰隆隆”炸过一道霹雳,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截被天火击中的木头,焦糊不堪。
木然地转动视线,发现围观的一圈人又靠近,凸出来的眼珠子就快怼到宗寥胸上来,好似看见了什么惊天大稀罕。
确实惊天!
属实稀罕!
南宫述青玄的长眉皱得紧,将眉心的“川”字串成一个“卅”,傻愣愣扇了两下浓睫,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袖挡住宗寥。
“世子,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怎能随意抚摸……抚摸自己那里?!如此大庭广众……”
南宫述神思混乱,语无伦次,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脑子一闪,他突然想起宗寥揉摸他时曾说过一句“坏习惯”。
所以这是她的习惯?南宫述头疼。
再是什么习惯也不能在眼下场合做啊!南宫述心中有万马奔腾、踩踏……
他真想将她捉起来,然后狠狠地盯着她,好好给她讲讲礼义廉耻为何物!
瞧见挡在眼前的宽大袖袍抖抖嗦嗦,宛似筛糠一般,宗寥在心里暗自乐了,侧目瞟了他一眼。
预料之中,护身之人果然一副熟虾状烫红的皮,茫然的两只眼睛微微仰起,也不知是在看哪里。
紧张神色下包裹着一层极其明显的羞臊。
“哎,十三,你看,又圆又白,你,要不要?”秀项一偏,宗寥对他耳语。
南宫述闻言迅急阖上眼目,深深呼吸,没法搭她话,他在想要不干脆一抱将她搂走算了,实在太羞耻,太丢人现眼了!
见他不知所措,宗寥忍俊。
捉来他一只手,“别说我不心疼你喔,好东西自然是要一起分享的嘛!”
南宫述心头一惊,抬头看向梁顶,慌慌缩手。
瞬息一霎,一股牛劲把他手猛地一拽,骤然间,手心赫然就多了一个温热的,圆软的物体。
它是……单个的?
震惊呆滞的目光从虚无中收回来,落到手掌上……
猝不及防便看见掌心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个雪白的圆乎乎的事物。
“这是……馒头?”南宫述的桃花眼鼓作大桃子。
宗寥伸出另一只手在右胸脯上又摸摸,也掏出个馒头,先啃了一口,嚼吧嚼吧,咽下。
而后才不疾不徐地道:“你不是想看我扮女人嘛,那我这……黑皮肤养白容易,腰上肥肉也好减,就是这女人胸脯上的两团肉……我上哪儿长去?”
一边说着,她在人前拍拍胸脯,活动活动肩背,抻了抻衣襟,又道:“为了让曲线看起来起伏一些,曼妙一些,赏心悦目一些,不得已要借助一下外物之力嘛,嘿嘿……”
瞄了眼看戏的一众人,宗寥目光微一闪动,一个令人羞耻但更能教人信服的主意立马浮现。
“原本我是想塞棉花的,后来一想,馒头的形状、大小不就正好?而且你看啊,这馒头它能吃,这样我就不用像往常一样深更半夜的还要爬起来到灶房去找吃的……”
愧赧地揉了揉耳垂,宗寥继续编,“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完事我都累得要死,还要自己去找吃的……”
听她这般一编排演说,南宫述算是当众坐实娇滴滴小皇叔的名号。
但看她如此辛苦装扮,层层提防,南宫述再羞再恼也会不于此时发作。
他理解并心疼她,可被她拿去振雄风的账……他一笔笔都记着,只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向她夺回来。
瞧着她转眼平实了许多的前峰,南宫述苦笑摇头,放下手后,掌心里那个绵软圆润的雪面馒头在宽敞的大袖下皱成小小一团,揉碎的屑从指缝漏下,下雪一样。
还好宗寥没瞧见,不然她必定胸口一疼,预见以后自己跪床求饶的惨样。
南宫述持的好一副处变不惊的温和模样,在外人看来,他这是默认了宗寥在他之上所表现出来的娇弱无言。
只有宗寥明白,他这块挡箭牌虽好用,却是难哄得很。
不用去看,她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雷云盘旋在头顶上,而那掌控云雨的人,他一定面孔温和极了。
不论以后怎样,为了能解决眼下状况,她已然无所谓。
关于馒头一事,换上女装时她就想好,若南宫述接受不了女子模样的自己,那她便可将此笑料拿出来,解释说自己不是真的女子。
只是预想不及实时变化,就在一个不问,一个不说的微妙氛围中,她突然想直接身体力行去向他坦露那个难以启口的秘密。
可想经过这么一闹,今夜是不能和他身体力行了。
朝大伙嘿嘿一笑,宗寥道:“各位兄台见笑了,一点帐中乐趣……看把你们紧张得,好像自己娘子跟人跑了似的,这叫什么事嘛?害我今夜兴致全无!闹